泥鰍摸著被敲的地方,呆了呆,“你……不讓我賠嗎?”
江浩笑道:“要啊。誰說不要?”
泥鰍突然覺得莫名其妙的失望,鬱悶地嘟囔道:“那還不是一樣……”
“誰說一樣?我要的和他們要的肯定不一樣!”
泥鰍撇撇嘴,“還不是錢嘛,有什麼不一樣……說吧,醫藥費多少?我出!”
江浩又敲了他一下,還是同一個地方,“笨!誰要你那點錢……”
“那你要我賠什麼?”
江浩突然有種無語問蒼天的感覺。
他用手肘支起身體,想坐起來一點,泥鰍見了馬上上前小心攙扶。
江浩順勢在泥鰍脖子上吹了一口氣,“我說泥鰍啊……”
泥鰍整個人都硬了。
江浩眼都笑沒了,“你有沒有什麼想說的話給我說?”
泥鰍“喀啦喀啦”地轉過頭,跟電影裡的機器人無異,“啊?”
“除了對不起,還有別的話說沒?”江浩語帶誘惑地說,“比如當時為什麼你要哭啊,比如你為什麼那麼生氣啊之類的。”
泥鰍的臉上一片革命色彩,“沒……有……”
“真沒有?”江浩擺出傷心失望的表情,低聲說,“其實星期五呢,我的確是和一個小妹妹吃了頓飯,不過一起吃的還有她男朋友,我和她都是被趕鴨子上架去相親的,結果她有她喜歡的人,我也有我的,應付應付就沒事了。”
泥鰍的革命色彩越來越純正,“哦……”
“而且那小妹妹相親的物件本來就是我哥,你剛才也看到了,我哥有小白了嘛,所以只有派我這種孤家寡人去頂場子……哎……”江浩假意感傷,“還是有情人的好,我如果有了情人他就不會再找我幫這種忙了。”
泥鰍應和地點了點頭,突然竅門一開,“啊?”
江浩摸著他的頭說:“終於抓住重點了?我哥和我們一樣喜歡同性哦。”
泥鰍“噌”地站起來,後退了兩步,“你怎麼知道?”
江浩翻了翻白眼,“你自己說過啊,你說你是豬攻。”
泥鰍只覺得天快塌下來一般,哭笑不得,“你那時候就知道了?”
“沒辦法,誰叫我有那樣的老哥呢?這點基礎知識還是有的。”江浩說著又招了招手,“來,回來。”
泥鰍小心翼翼地摸回江浩床邊,好奇地問:“顏淵以前說過的大嫂就是白先生吧?”
江浩哼道:“沒結婚沒進門的都不是我大嫂。”
泥鰍說:“你這不是存心為難他們嘛……”
江浩眼珠一轉,又笑了,“那是以前的想法,現在我無所謂了。對了,你真沒其他話對我說?”
泥鰍四處張望,“說……說什麼?”
“比如你為什麼要租那麼大的房子啊……”
……革命的隊伍從不間斷,可是泥鰍卻沉默了。
江浩耐心地等著。
約莫過了兩分鐘,泥鰍像想起什麼似的說:“江浩,你剛才說,我們?”
江浩沒明白,“什麼我們?”
泥鰍咽咽口水,“你說,你哥哥和我們一樣……”
“哈,才注意到?”江浩樂不可支。
泥鰍又咽了咽口水,心懷激動地在褲兜裡摸啊摸,突然臉色一變。
“怎麼了?”
泥鰍緩緩地將褲兜的裡層布拉出來,“我……還是忘帶鑰匙了……”
22
這個沮喪,“我……還是忘帶鑰匙了……”
那個無語,“……你……算了你幫我叫我哥進來。”
泥鰍慢騰騰地退過去把門開啟,江德立刻從門縫裡伸進腦袋來問江浩,“你叫我?”
從江浩的角度,不僅僅能看到江德,還能看到半蹲著的小白,手上拿著個空玻璃杯。
這兩人明顯是在偷聽!
他努力忍住怒氣,“哥,泥鰍今天住這裡。”
“怎麼?”江德一愣。
“他沒帶鑰匙,回不去。”
江德說:“沒帶鑰匙找房東或者顏淵不就得了?那麼方便,他房東……”
江浩有些急,連忙打斷他,“哥!”
江德還想說什麼,小白很有眼色地插嘴進來,“沒問題沒問題,書房還有張摺疊床。”
江浩想也不想,“搬過來放我旁邊。”
小白奸笑道:“為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