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墨瞳被他用力擁在懷裡,卻開始輕輕地顫抖,突然又似重傷的鳥兒,失措地掙扎。
“讓我……再……見他一面。他早上……還是……好好的……讓我……見他一面……”
陳昊天的眼淚流下來,“瞳瞳,人已……沒了……活著的人……要……自己解脫自己。”
他怎麼能帶他去看。
撞倒安然的,是煤氣公司的運貨卡車。
巨大的車輪。沒有一點生還的可能。
遺體是從前輪上生生剝離下來的。
辣手如交警,看慣生死,亦不禁唏噓。
“本來我們……想要,好好地……過下去的。”墨瞳抬起頭,期期地看著陳昊天。
“要是我,去接他,就好了。我去接他,多好,為什麼,我不去接他?為什麼呢?”
墨瞳的身子慢慢地順著陳昊天墜下去。
52
墨瞳醒來的時候的第一眼,看見的是坐在床前的母親的背影。
陳昊天把他送到了母親這裡。
媽媽轉過頭來。
她臉上深痛的悲哀與斑駁的淚痕讓墨瞳覺得很迷惑。
媽媽看著他,然後用手捂往臉,用力的抹去眼裡的淚。
先前的記憶一點點回到墨瞳的腦子裡,一切都不象是真的。也許今天,等他倒上兩趟車去了療養院的306房,推開門,還可以看見那個最親的人臉上溫潤慈愛的笑容。
母親悠悠開口:
“我高中畢業以後沒有能考上大學,在家過了兩年閒散的日子,後來在印刷機械廠裡做了學徒。我母親說,剩著年青漂亮的時候,找個好人嫁了,比上什麼大學都強。有一天,她說她遇到了當年一起做工的小姐妹,兩人想做個親家。我糊里糊塗地就去了。那個相親的物件就是你的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