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我能吊在上面做引體向上?”
鬱辰不理他的挑釁,倚靠在那張審訊桌邊,聲無起伏地問:“你跟宋舒揚談條件?”他的聲音冷得掉渣,縱然蘇遠膽子再大性子再強也不免打了個寒顫。
蘇遠回答:“是……啊!!”
毫無預兆地一片薄刃紮在他手臂的肌腱上,尖銳的痛令他不禁喊叫出聲,他怎麼也沒想到鬱辰會突然給他這麼一下,儘管只是小小的刀片,但扎得很深,隨著故意的攪動,一縷順著面板流淌下去,血腥的味道竄入鼻腔。
鬱辰,真的怒不可遏。
第二個問題:“你用什麼條件跟他談?”
蘇遠注視著他手中光亮的刀片,嚥了咽口水,他知道,自己說不說都會被片肉,這是他自找的。勉強裂開嘴角:“……玉佛的秘密。”
又是一刀。
這次蘇遠做了心理準備,緊咬著牙關沒有哼出一聲,但是眼睜睜看著刀片在自己身上緩慢劃開皮肉,還沒來得及感到疼痛,他就已經出了一身冷汗。
“獄長大人,你不是……呼……討厭血嗎?你不是愛乾淨嗎?這回怎麼不介意了?還是說……其實你跟三白眼有一樣的癖好……唔!”
第三刀,伴隨著第三個問題:“你想越獄?”
蘇遠豁出去了,瞪視著他一口氣說道:“想!我當然想!我不要以囚犯的身份受你控制!我不要做第二個蘇欣!我可以聽你的話接受你的訓練,但是我要自由!”
這一刀沒有紮下去。鬱辰把玩著手中的小刀片,從食指滑到中指,中指滑到無名指,刀身反射著慘白的燈光映在他嘴角:“果然,人都是貪婪的。一無所有的時候只想要求生,等到剛有了一點籌碼,就會想要更多東西了。”
刀片順著蘇遠的腰線劃到他大腿根部,在那個垂軟的東西上慢慢磨了下。蘇遠不可置信地瞪著他,全身僵硬,額邊的細密汗水凝成汗珠滾滾落下,他的聲音發著顫:“鬱、鬱辰……”
本能地害怕,面對眼前絲毫不帶感情的人,無法剋制地瑟縮。
似乎很滿意他的反應,鬱辰把刀片按壓在脆弱的面板上,並沒有用很大的力氣,只是輕輕地廝磨割劃,很小很淺的一個傷口,卻讓蘇遠差點崩潰:“啊啊!住手!操!住手!”
外面的人目睹了內審室裡的情況,個個目瞪口呆。他們看到蘇遠的身上有一點點溫熱的血順著淌下,出血都不多,但那最後一刀的位置讓在場的人全都倒抽一口氣——這什麼懲罰?忒狠了!他們看到向來硬氣的蘇遠竭盡全力地扭著身體向後退讓,口中倉皇地大喊著什麼。他們聽不見他的喊叫,但完全能想象得到他的驚惶。
然而更讓他們吃驚的還在後面。
鬱辰沒有再用刀片對付蘇遠,轉而拿起了手邊的電擊器,說實話蘇遠大大鬆了一口氣,他情願像以前一樣承受電擊,也不要受這種蛋疼的折辱。
兩萬伏電壓,鬱辰用金屬極在他身上點了一下,蘇遠大大地顫抖了一下,但這並沒有奪去他的意識和行動能力。他感覺到自己被鬱辰翻轉過去,尚未明白髮生了什麼,就是一陣撕裂的劇痛從身後傳來。
汗水模糊了眼眶,眼前是看不清面孔的圍觀者,那樣多的人,分佈在一層層的囚室中,他幾乎可以想見自己現在在他們眼中是什麼樣的醜態,他也能想見這些人會用什麼樣鄙夷的態度來嘲諷他的狼狽,他唯一想象不到的是,身後那個當眾撕毀自己所有尊嚴的男人,他是怎樣的心怎樣的眼。
伸出雙手想要抓住什麼,可是什麼也抓不住。
疼痛有節奏地衝撞著,手臂上的傷口迸出了更多的血漿,□被重重摩擦在桌子上,上面的傷口一下下尖利地疼,那是不能忍受的疼,痛感,快感,屈辱感,他根本就分不清了。
“……唔……啊……哈哈……呃……哈哈哈……”蘇遠不知為什麼特別想笑,於是他就笑了,“你想讓我認錯……唔……想讓我求饒對不對?我……偏不。嘿,鬱辰,鬱辰,我早就……嗯……破解了我姐的密碼,但我不會告訴你的,我姐不說,我也不說……嘿嘿……啊……”
鬱辰皺了皺眉,如同大夢初醒,他的腦海裡終於迴歸了他最初的目的。他把蘇遠帶來內審室,是想逼他斷絕跟宋舒揚的來往,讓他老老實實地說出密碼。他想談判,不是想施與懲罰,直到自己失控的前一刻,他都不認為自己要懲罰蘇遠。
可是憤怒掩埋了他的理智,在他聽見蘇遠說要越獄的時候,他就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麼了。
忽然感到煩躁,忽然不想再應付這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