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肯花一點小心思,葉楚瀾還是會死心塌地乖乖地呆在他身邊。
反正他會的手段多到用不完,玩弄一點鋼琴美人的浪漫技巧,還只是初級之中的最初級而已。
像葉楚瀾這樣,看著賞心悅目,欺負也不來脾氣,還心甘情願下廚的人死纏著他,正是他低落養病期間需要的慰藉,他才不會隨便放他走。
秦非躲到了第二天,實在是要帶著小盆友打包離開S島了,才沒有辦法地出現。
前一天葉楚瀾心疼秦繹彈過琴肩酸手痛,幫他按摩了大半夜沒有睡,也不知道自己只是幫秦非收拾殘局。
秦繹在看到秦非關門進來自首的時候,已經有力氣拿手邊磚頭厚的書往他頭上扔了。
秦非想——沒拿秤砣砸我,說明他愛我!
他心裡這麼想著,臉上還是灰溜溜的。“哥,我錯了,我……”他想說你讓我跪十天搓衣板我也跪。
秦繹死沉著臉,說:“你過來。”
秦非想,心理準備都做好了,不被秤砣砸,也沒有更壞的了,就靠過去。
秦繹一巴掌甩在他臉上,那麼大的人,差點被抽翻在地上。
秦非眼冒金星,好一陣子才又重新看清楚秦繹煞白的臉。
摸著痛到麻木的臉頰,秦非想:我日,要打那天分分鐘都可以打,為什麼非要憋到現在打。
秦繹好半天才回過氣來,甩出兩句話。
第一句是:“你可以滾了。”
第二句是:“這件事從沒有發生過。”
秦非知道自己錯到離譜,但聽到秦繹的語氣,才明白自己可能比自己想象的所犯的錯更嚴重。害怕秦繹會離開他,也不是在海水中洗了兩遍仍然衝動到去做那種事的理由。
雖然,在回顧起做的那種事的時候……他只覺得自己罪大惡極,卻沒有覺到後悔。
但是他忘了,秦繹並非永遠無堅不摧,他不止是身體會衰弱受傷,其實心也會。
“這件事,從沒有發生過。”
亂倫是一種罪,但卻不是能上法庭審理,服刑後就能減輕的罪惡。這份罪孽唯一的消除途徑,就是遺忘。
秦非知道自己犯了罪,卻忘記自己正是揭開秦繹此生最想要遺忘的傷疤。
他捂著臉。“好,我走。只要你不說,我也沒說,不就是根本沒發生過嗎?”
他退到門邊,突然又虔誠地迴轉來。“哥,還有件事。”
秦繹冷冰冰地瞥了他一眼。
秦非把盤算了兩天的話腆著臉說了出來:“我觀察了一下……你注意腎。”
……檯燈果斷朝他飛過來,秦非一彎身,堪堪避過。他弓著背,蹭到秦繹面前,討巧地在他面前蹲下來。
“不要緊,哥,就算你的腎真的不行,我的也可以割掉給你。”
秦繹看著他的頭頂,說:“你快點滾。”
秦非依依不捨地走,秦繹突然叫住他:“等一下。”
“什麼事?”覺得被原諒的機率有了轉機,秦非很積極地回過頭來。
“跨年那天,你要上舞臺彈琴。”
#@!%&%*^%*$%*$%*……秦非覺得中了一大招,但在這種情況下,也只好說Yes。
葉楚瀾與秦繹站在陽臺上看海。秦非走掉,他終於覺得清淨了。
他想跟秦繹討論一個終極問題:“你說秦非為什麼老看我不順眼?”
秦繹說:“是嗎?他要是再對你怎麼樣,告訴我好了,我治他。”
葉楚瀾第一次得到了撐腰的保證,稍覺安慰。
然後秦繹出人意料地稱讚他。“能夠一直看你不順眼的人,大概很少。”挑不出毛病的外貌,加上耐心和溫柔,連他都要靠吹毛求疵才能一直挑剔下去。何況別人呢?
葉楚瀾很訝異,這似乎是表示,秦繹不再像當初那樣只當他作是纏人的追求者。莫名其妙的,他對他開始好一些,但是這種好,又和愛他有點不同。好像是怕打擊他太甚,而賞賜的一點安慰。葉楚瀾卻不滿足,想要比這更多的東西。
他低落地說:“不會,就有人一直討厭我,什麼都有做過,仍然是壞結局。”
秦繹挑起眉毛:“哦?”
葉楚瀾看了他一眼,又把目光移回到海平線上。“不是你。”
秦繹的半邊唇角翹起來,很自然地笑了笑:“是嗎?說說看。”
葉楚瀾倚著欄杆,想起十幾快二十年前,知了還會叫,夏天是悶熱的,被送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