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雨套上襯衫,一點肇事者的悔悟都沒有,慢悠悠走過來,扳起我的花臉親了一下。
我登時無語。
算了算了,我對他的柔情攻勢沒一點抵抗力,自暴自棄地套上T恤,拿上香皂和毛巾奔水房而去。
確實不好洗,打了三遍香皂,臉都搓腫了,還是有些印記。靠,我鬱悶地想,混蛋,看我回去不給你弄上些洗不掉的印子。這樣想著我就覺得挺解氣,毛巾往脖子一搭,帶著一臉淫*蕩的笑返回宿舍。
門居然大開著,我剛走近門口,就聽到徐菲的聲音:“我就住樓上,是安然同事,我姓徐叫徐菲,‘人間四月芳菲盡’的‘菲’……”
我勒個去,還人間四月芳菲盡呢,顯得挺有文化是吧?
我進了門兒,本來低著頭一副認真聆聽實際上那是魂遊天外的暮雨越過徐菲的肩膀看向我,徐菲背對著我還在繼續她的介紹。我看見電腦桌上多了半個大西瓜,故作驚訝地說道:“哎呀,我這洗個臉還來客人了。徐姐你也太客氣了吧?”
徐菲回過頭,對我笑眯眯地說:“老是麻煩你,我都不好意思了!”接著她話鋒一轉,“安然,我也是88年的,你別老跟我叫姐,把我都叫老了。”
女人啊,真是太狡詐了!這句顯然是在說給暮雨聽。
“是,是。”我點頭。
徐菲沒理我,接著問暮雨:“你是安然朋友啊?”
暮雨點頭。
“以前沒見過你呢,倒是偶爾見安然跟一個叫吳什麼的在一塊兒!”
暮雨垂下眼睛,沒什麼回應,明明就是不想搭茬兒卻被他演繹地怎麼看怎麼像是靦腆。
“吳越。”我提醒到,心想著大姐你這麼沒話找話地累不累啊?
“對了吳越,移動的是吧。”徐菲看那傢伙不愛說話,便跟我這兒轉著圈地打聽,“那這位……”
“他姓韓,韓暮雨,‘珠簾暮卷西山雨’那個暮雨。”我得瑟著把這句說出來,切,有什麼啊,小爺我也會。
徐菲連連稱讚這個名字好。後來還多虧了暮雨冷場的功夫很強大,初次見面徐菲也找不著太多的話題,只好戀戀不捨的上樓去,走得時候還交代暮雨常來玩兒。
我關了門,誇張地拍拍胸脯,“地球實在太危險了,暮雨,你還是回火星去吧!”
他笑著抱住我,“你跟我一起去。”
我趁機實施我的報復計劃,扒開他的衣領用力吮了一口,一抹紅豔立時綻放在表皮層下。整好衣服並看不見,不過,我知道那裡有我留下的痕跡,在他頸側,在我心尖兒。
我倆拿勺子把那半個西瓜你一口我一口的分而食之。
就當午飯了,我說。
暮雨點頭。
吃過‘午飯’,我先是開啟電腦,小聲兒地開了音樂播放器,然後拉著暮雨一起擠在我的單人床上,“陪我睡午覺吧。”
本來床就不寬敞,我倆只能緊靠在一起。姿勢並非多舒服,好在暮雨也不在意,他的手搭在我身上,安靜而自然地閉起眼睛。
音符在屋子裡輕飄飄地徜徉,空調壓縮機時開時停,那個人安安穩穩地躺在我身邊,呼吸均勻。大腦在這樣適宜的環境下捏造了一個美夢給我,夢裡各種幸福紛至沓來。迷糊中有溫軟的親吻落在額頭,我深知那不是夢的一部分,卻有著比夢更甜美的滋味。
☆、六十八
夢總是要醒的。
我是被手機鈴聲吵得不行才鬱悶地睜開眼睛,暮雨已經把手機遞到我手邊,說:“吳越。”
懶得動,我乾脆地按了擴音鍵。訊號的失真效果加上手機聲筒的糟糕音質讓吳越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滑稽生硬。
“安然,上班呢麼?”
“沒,歇了。”
“好,那今兒晚上有安排嗎?”
我看了暮雨一眼,答道:“有,約會!”
那邊吳越的笑聲帶出一種欠扁的猥瑣:“我猜就是!這樣吧安然,今天晚上哥們做東,請你和弟妹走全套的,算是正式的,啊,正式的認識一下。”
要是他知道暮雨也能聽見這句,不曉得還會不會把‘弟妹’倆字說得這麼親熱曖昧,不過我對這個稱呼還是相當滿意的,這才是我嫡親的兄弟,知心知意的近人兒,楊曉飛,頂多算半個小舅子。興奮之餘,當即就應了下來:“行啊!”抬眼看暮雨,他似乎沒有什麼特別的表情,看著我,目光柔軟。
吳越還說帶上楊曉飛吧,不然擔心弟妹不好意思。我強忍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