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兒子。”小聖聽到,睫毛不停地顫抖,終究只是跪下來,給柯敏誠磕了一個頭,“今天發生的一切可以不告訴媽媽麼?”沒等柯敏誠回答,小聖就退出書房了。
小軒當晚把小聖送到他和媽媽曾經住過的小屋。在幫小聖搽藥的時候,小軒問他:“你有苦衷的對不對?”小聖沉默了好久才說:“大哥我不想騙你,你不要再問我好不好,我不想說。”小軒也不勉強他,讓他好好休息,說要過幾天才能送他回去。
等小聖累了睡了之後,小軒點了支菸,坐在沙發上。雖然沒有明確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但卻能猜個七八分,至於小聖為什麼這麼做卻難以解釋。他所作的只能是儘可能全面地保護。然而當一個人自己對其所遭受的一切選擇沉默和忍耐時,其他人還能不能救贖他?
小聖走了之後,柯敏誠在書房裡坐了好久。對於這件事情來說,他的憤怒遠遠大於失望。他很生氣,才幾年而已,這個目中無人的小P孩居然開始玩這些不倫不類的東西了。退一步講,雖然柯威並不是什麼好人,很可能對於在這種事情上可能對小聖有過引誘或者其他小人的舉動,但是對於這種事情柯天聖怎麼都應該拒絕,怎麼會陪著柯威胡鬧,簡直就是胡鬧。雖然自己在氣頭上撂出了狠話,但萬一哪天小聖有什麼事情來找他,他也不至於無動於衷。只是有些東西,預留給小聖的東西可以分給其他人了。
5
柯敏誠那句話算是跟柯天聖斷絕了父子關係,但卻沒有公開。斷絕的理由確實讓柯敏誠難以啟齒,而小聖又不想讓小宇知道,知道的人太多,對他們都沒有好處。雖然柯天聖有時候還是會到總宅,但再未踏入柯敏誠的房子半步,不是呆在柯威那裡就是呆在趙龍宇原來的房子裡。有兩次在後山上見到柯敏誠,柯天聖都只是低著頭往前走,表面看兩個人就像兩個陌生人,路人甲遇到了路人乙。但是兩個人相遇在這種豪門裡,就是因為過於平靜,才容易讓人發現表面的平靜下所掩蓋的慌亂和憤怒。
只是當生命陷入困境時,我們總會發現,我們的生命中多出了好多看熱鬧的人,有些人只是冷眼旁觀,而有些人則會落井下石。而柯家的其他幾個孩子顯然是後者。第二次在後山,小聖都走遠了,那個被小軒砸過的阿靚,撿起一塊石頭就扔在小聖身上,小聖只是頓了頓接著往前走,卻沒想到,那幫小孩子集體扔小孩子,罵罵咧咧的說小聖丟柯家臉面怎麼還有臉回來,怎麼不好好跟著你那個清高的娘。直到小聖被他們推到那一塊,柯敏誠才回頭看了地上一眼,與小聖四目相對時,小聖眼裡寫的是什麼?恨?失望?還是痛苦?只是所有的情感在不小心洩出後的一瞬間,小聖已經收斂起表情。柯敏誠心中隱隱地挫敗感,你還委屈了。因為施家人的不斷騷擾,連續工作幾晚上的他本來就是又疲憊又暴躁的。他卻只是丟下一句,“你們不要太過分。”轉身就走了。小軒在怎麼厲害,怎麼都還是個孩子,更何況他要以一敵四,特別是他們似乎像是受到了柯敏誠的鼓舞般下手更重了,小軒倒下之後盡力護住小聖。從後山上悠著下來的柯敏仁頭一次決定好奇一下,也幸虧他這麼一張望,小軒和小聖才沒有更慘些。“真是豈有此理!我頂你個七八肺啊!”柯敏仁把兄弟倆帶到自己住的地方,幫他們擦完藥才去公司。柯家人一貫冷靜甚至是冷漠,他們向來不會逼任何人做什麼事情,對於任何人自願的事情也不會插手。這一次,柯敏仁很想問問大哥,為什麼。傍晚的時候,小聖被柯威叫走了,小軒也回到了柯敏誠那裡。在餐桌上,小軒狠狠地吃著飯,碗筷被他摔得砰砰響。柯敏誠斜了他一眼,“不想吃就去書房跪著。”小軒的倔脾氣馬上就上來了,放下碗筷,上樓去了。聽著樓梯的響聲,柯敏誠捏了捏筷子。
“怎麼,不服氣是麼?”柯敏誠看著跪在牆邊的小軒,悠閒的坐在了椅子上。
小軒也不說話,死命地盯著牆紙看,那副樣子是他從來都不曾有過的倔強和不屈。
柯敏誠也不跟他計較,只是換了比較凌厲的口吻說,“我告訴你,要想保護自己所愛的人,你必須足夠強大,但是在你沒有能力之前,你只有忍耐。還有,所有的憤怒都源於對自己的無能。”說完便開門離開了。
小軒低下頭開始想柯敏誠說的話,在柯家他確實和其他人不一樣,一方面是自己不像他們那樣有母親撐著腰,而另一方面也是因為自己鋒芒畢露,野心昭然若揭。現在的他,忽然之間明白,很小的時候,蔣媛給他讀《胡雪巖傳》,給他講,“理是直的,路是曲的。”他發現他做事太頭腦簡單,太直接了,這種直接雖然可能有效,但為此付出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