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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不感到高興,攝像頭裡,本疼得在屋子裡蜷成一團的樣子叫他的心臟抽疼,他很少這麼火燒火燎的難受。

他在房間裡走來走去,心煩意亂,他一點也不想過來,他不應該過來的,可他還是來了,他沒辦法不來。

另一個人碰碰腿上厚實的毯子,說道:「這東西挺貴的吧。」

「不貴。」布蘭特說:「一條毯子能有多貴。」

「很暖和,」本說:「我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幫我做的這些事,你完全可以不用管我,讓我死在監獄裡,我認識的一個人死在監獄裡了,沒人說得清怎麼死的。」

布蘭特緊緊抿著唇,不說話。

「你做這些是因為你是個好人,」本說:「但你真的不需要做得更多了,我只希望你知道,一旦你不想看到我,我就立刻離開,你放心,我一個人可以活下來,我會活得不錯的,你不需要有——」

「我沒有不想看到你!」布蘭特說,接著又覺得自己的聲音太高,他吸了口氣,放慢語速,說道:「你怎麼會這麼想?如果我不想見你,我是不會去找你的,你就安心住在這裡……」

雖然基本上沒說什麼,可他越說越覺得尷尬,最終他只能拍拍本的膝蓋,站起來,做出一副冷淡的表情,說道:「我得先走了,我還有點事要做,你好好休息——」

他停了一下,沙發上的人抬頭看他,那讓他想起小時候養的一隻狗,父親欠債時把他賣了,他後來再也沒見過它。

那是他十六歲生日時的禮物,可那時候他已經沒有小時候那麼想要一隻狗了,他總是很忙,沒有時間陪它,當他匆匆離它而去時,它就會用這種眼神看著他,一種毫無防備的期待和失落,無辜得看得人心都要融化掉了。

不過那時候他始終沒有時間,而等到他有能力把它找回來時,它已經不在人世了。

他停下來,看了沙發上的人一會兒,伸手勾起他的一絡金髮,那感覺柔軟而毫無防備,他迅速放下。

他說道:「抱歉,我真的有事情。」

「我知道,」對方說:「你去工作吧,我在這裡沒事的。」

布蘭特點點頭,腳步匆忙地離開,他不想再待在這個房間裡,他對自己的慾望厭惡透頂。

他不想到本的房間裡睡覺。

晚飯後,他喝了點酒,結果趴在桌子上睡著了,沒睡幾分鐘,他就被噩夢驚醒了。

夢裡的他在沙發跟前彎下腰,揪住本的頭髮,狠狠地親吻他。夢中的他力氣很大,下面的人根本無法反抗,他把他按在沙發上,他撬開他的嘴唇,捕捉他的舌頭,他嚐到血的味道。

他伸出一隻手,捂住那雙藍色的眼睛,他不想看到他的臉。

但不知怎麼的,他還是看到了,那張臉上充滿厭惡和恐懼,掙扎著只想離他遠一點。所有人都想離他遠一點。

他說著:「滾開,變態!」

布蘭特渾身都因為這話而抽緊了,有一刻他想說他並不是個變態,他只是個想要找回自己生活的普通人而已。但他知道他說的是實話。

他一把掐住他的脖子,讓他再說不出一句話來。

然後他開始一顆顆解開他的鈕釦,動作很鎮定,只是幹他想要乾的事。

他的手向下,拉開他的長褲,抓住陰莖。他感到興奮起來,一種純粹摧毀和控制的興奮,可他的手下,那人的反抗卻慢慢變得微弱,直到消失。

過了好一會兒,好像冰冷的海水緩緩沒頂一般,他意識到他已經死了。

他慢慢收回手,抬起頭,發現這具身體已經完全沉寂,再沒有曾經的生氣和溫暖,連充滿憎恨的眼神都沒有了。

他面板在夜色中白得嚇人,不是活人的白,而是死後腐朽的那一種,他雙眼大張,映著天花板,裡面只有空洞和虛無,和他人生中冰冷的一切沒有區別。

他感到巨大的痛苦,從身體最深地方的一點,然後擴散開來,鋪天蓋地,疼得他想要尖叫,他明白他已經完了,所餘的唯有死寂而已。

布蘭特從椅子上摔下來,檔案掉了一地,頭疼欲裂,好像整個兒都碎掉了,再沒法子拼回來。

他呻吟著爬起來,坐回椅子上,覺得自己仍在噩夢裡,還沒有醒過來。

外面雨下得很大,不時有雷聲劃過天際,整個世界都像籠罩在水中。布蘭特想,本還活著,在另外一間沒有他的屋子裡,還活著。

但他不應該再見到他了,這種危險是不可承受的。

一個月後的一天,本去他以前的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