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11部分

那天中午的時候,韋森接過威爾斯遞過來的一份報告,他翻了翻,「真是見鬼,」他罵道,「還把它給我幹什麼,看到這鬼東西你就該知道直接按規矩處理,不用打個領帶都要我教吧,威爾斯。」

威爾斯張大眼睛,懷疑自己得了幻聽,「德,德安先生,您叫我什麼?」

「威爾斯!」韋森叫道,「你媽媽決定讓我給你起名字嗎?」

威爾斯拿過他摔到桌子上的資料夾,說了聲立刻就去辦,感動地出了辦公室。感謝上帝,他終於擺脫那個該死的邁克爾了!

第二天他把這個喜訊告訴塞文,後者聳聳肩,「他還是沒有認出我。」他說。

威爾斯說,「那只是時間上的事了,如果他發現你不是傑了,你就告訴他你是我找來的,讓他和我談,他不會為難你的。」

塞文心不在焉地點點頭,他不想去想那個可能性。

這些天有些太幸福了,他終於得意識到這些幸福不是他的,也不是那個男人的,它根本不應該存在。

那個關於天堂的夢已經醒了,儘管他那麼美妙,時間到了,還是要不可阻擋地隕落。

事情發現在那天早上,塞文睜開眼睛,床鋪還是那個床鋪,身邊的人還是那個人,可是當他清醒過來,看到那雙眼睛時,他突然意識到不對勁兒。

那不是韋森的眼睛,他的眼是總有著孩子氣的純真,滿溢愛意,可是這雙眼睛不是,這雙眼睛冰冷而警惕,像塊堅硬的石頭,不肯透出一點資訊。

「你是誰?」那個人冷冷地問,他語速緩慢,氣勢十足。

「我是……傑蘭,你不認識我了?」塞文說,他不知道他為什麼說出那個名字,那很蠢,可是他還不大想從那個夢裡醒來。

韋森的眉頭皺了一下,他的眼中瞬間暴露出強烈的怒意,他一把卡住他的脖子,惡狠狠地看著他,「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塞文一聲沒吭,那個人眼中的殺意和鄙夷讓他知道再說一句小命難保。

韋森低低笑起來,十足的惡意和嘲諷,「真可笑,你是從哪裡冒出來的。我飢不擇食到這個地步了嗎?你是威爾斯弄來的?」

塞文點點頭。他覺得這會兒他應該心疼欲死,可是實際上並不是,他的心臟好像麻木了,什麼也感覺不到,只有無意識地點頭或搖頭。

「媽的!」韋森罵了一句,「他都給我弄什麼亂七八糟的貨色過來!你沒有性病吧!」他大吼道,「威爾斯!」

黑髮男人像影子一樣從房間的某個角落裡冒出來,驚訝地看著這一幕。

塞文躺在床上,剛才韋森那一聲大吼像炸雷一樣把他叫醒了,韋森從不這樣大聲的,夢醒了。他突然感到疼,那麼疼,疼得好像要死掉了,讓他連站起來說句話裡的力氣都沒有。

他閉上眼睛,他只有這麼做的能力了。

「韋森?你恢復了,上帝保佑!」威爾斯叫道,看到老闆看了看身邊的人,連忙解釋道,「是這樣的,他叫塞文,是巴塞羅那人,您當時腦子不太清醒,一定要把他帶回來……」

他用最快速和簡潔的話把情況解釋清楚,韋森繃著臉,默不做聲地穿好衣服,向外面走去,威爾斯緊跟其後。塞文躺在那裡,沒有人理他,他很慶幸沒有人理他,因為他可以在這裡多躺一會兒,這一會兒以後,他可以再次站起來,當然仍然會心疼,但他已經有足夠的力量應付接下來的任何事。

塞文在房間裡呆到下午,直到威爾斯開啟門,走了進來。他對他微笑,「韋森讓我明天送你回西班牙。對了,他讓你把那個墜子留下來。」

這算任務圓滿完成嗎?塞文想,當然,現在他的存摺裡一共有一萬零七百塊錢,足夠在西班牙過很好的生活了,實際上他可算是大有收穫。

他坐在車子上,威爾斯正開著車向機場駛去,塞文沒有任何行李,他本來就是獨身一人來到美國,原來的那身衣服早就不知被丟到哪裡去了。

「老闆的心精糟透了,」他向身邊的人抱怨,「不知道他還記不記得前幾個月你的事了,也可能在氣我們還沒找到傑,他想找到他想得瘋了。」

「哦,希望是因為傑蘭。」塞文說,上帝保佑他不要想起那三個月的事,要是他知道他被我上了……他會殺了我的。

「誰知道呢,不過也有可能他這幾個月內第一次意識到傑不在了,他逃走了,並且給他注射了大量毒品,試圖殺死他。」威爾斯聳肩,「之前他一直腦袋不清醒,還以為正在和心上人兩情相悅呢。可憐的人,現在才知道他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