皺眉,跟著就手腳麻利地攀上了何信床邊的鐵梯。知道小木床支撐不起兩個大男人的重量,只得站在架梯的第二條橫杆上,兩手捉著梯架。抬眼就見蚊帳裡面的人白著一張臉,大半個腦袋陷入了軟塌的枕頭裡頭。
彭懷慌了。心裡真的特慌。連忙騰出一隻手,迅速扯開隔擋的蚊帳,極力控著力道拍打何信的臉,“何信醒醒!”
何信眉間疊起了一層皮肉,張合嘴巴,“還沒睡。”
“你怎麼了這是?”
“——在下面黑色的揹包裡拿瓶胃藥出來,藍色的。”
彭懷一步跳下。屈著腰身埋頭翻找揹包裡面。很快就捏著瓶胃藥腦袋湊上去,“你等會兒,我給你拿杯水!”
何信掀開眼皮,側頭看了眼跳下床忙碌折騰的背影。彭懷的背比以前寬厚了許多。高中那會兒,還在發育,儘管身高盡佔同年優勢,但骨架就那麼硬錚錚的一陀,往街上一擺就是淨往燈杆兒裡發揚光大。沒想到幾年沒見,肩背結實有力隱蘊著爆發力的肌理起伏隨著身體的晃動緊緊貼在沾滿汗水的白背心上。彷彿隨時蓄勢爆發。頗有幾分性感的狂野味兒。
何信閉上眼喉間含糊的吐了句類似嗯的儂音,算是回應剛才彭懷的話。過了一會,彭懷的臉又爬上了床沿,一手攀著梯架,一手把手裡的礦泉水遞給何信,“起來,快把藥吃了。”
何信手肋撐著床板半坐起來,在彭懷說‘是涼水,湊合著用’期間把藥伴隨著涼涼的礦泉水滾入喉間。躺下的時候,涼水淌過心胸腑臟的感覺特清冽。像以前在淺河捉魚時,流動的涼水滑過小腿一樣。清的,涼的,爽的。
看著何信吃完藥躺下來後就沒了聲息。彭懷在床沿看了會兒就踮著手腳溜下去。放心不下留何信一人在宿舍裡,就隨手拖來旁邊的矮椅一屁股坐下。閒著無聊就翻開剛從揹包裡翻弄出來的書本。都是些油畫學術書籍,只看了兩眼就犯困。
想起何信在上面睡著,順手就把燈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