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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防彈車沒能阻擋住嚴重超載的大卡車的撞擊,車身完全被擠壓成了一塊鐵餅,祁山海和他的情婦,以及車上兩個心腹都當場死亡。

一切來得那樣突然,祁奐晨正在試衣服的時候,接到了報喪的電話,整個人呆住了,是司俊一顆一顆的解開他的襯衫釦子,脫下了白色的燕尾服,換上了黑色的西裝。結盟宴取消,幾天後,在同樣的地方,舉行了祁山海的喪宴。

司俊拎著保溫盒走進靈堂,將米飯和幾個素菜放在休息室的餐桌上。

「該吃飯了!」

祁奐晨拿鐵鉗撥弄著火盆,表情懨懨道:「燒了一天的紙錢,聞到油煙味就噁心,不想吃。」

「都是素菜,沒有油煙味。」司俊硬是將他拽起來,有些羞窘的說:「我做的,快去嚐嚐。」

聞言,祁奐晨的眼睛一亮,大步走進了休息室,捧著碗,每樣菜都夾來嚐了嚐。

司俊坐在他對面,有些緊張的問:「怎麼樣?」

祁奐晨細細咀嚼,嚥下後咂吧著嘴道:「嗯……和你舅媽的手藝差不多。」

司俊頓時洩氣了,蔫蔫道:「好吧,我們家遺傳都不會做菜……我媽手藝也不怎麼樣。」

「這麼說,我應該試試學燒菜,我媽手藝特別好,也許遺傳給我了也不一定。」雖然味道不是很好,但祁奐晨卻胃口大開,吃得起勁,還興致勃勃的說起了自己母親當年的事蹟。

「據我媽說,她當初從鄉下來城裡,本來沒想下海的,是去飯店廚房當學徒。怎奈天生麗質難自棄,走到哪都引起血雨腥風,最後只得順應天意去做舞女,就當造福廣大男性同胞了。」

飯吃光了,司俊又從保溫盒裡盛了一碗出來遞給他。

祁奐晨嚼著米粒,嘖嘖道:「我媽蒸飯也是一絕,米香四溢,有嚼勁又不硬……她啊,要是不進城在鄉下待著,肯定是最出色的家庭主婦,但也是村子裡最三八、最愛議論東家長西家短、最能惹禍的長舌婦女。」

「哪有這樣說自己母親的!」

「我說的是事實嘛!她看著精明,其實最蠢了,不然也不會跟了祁山海,不會生下我……」祁奐晨說著,笑容漸漸消退,輕聲問:「你知道祁山海為什麼從來不叫我名字,只叫我三兒嗎?」

司俊點點頭:「你前面不是有兩個夭折的哥哥……」

「對,不過那兩個小孩可不是夭折,是被祁山海的仇人綁走了來威脅他,誰知他根本不管,還變本加厲的奪人地盤,結果被報復性撕票了。」

放下筷子,端起蛋花湯,祁奐晨輕輕的吹散熱氣,湯麵起了一陣陣漣漪。

「他以為我也和那兩個小孩一樣,是根本養不活的,不是因為生活顛沛流離餓死、病死,就是被黑道尋仇給害死。所以一直沒取名字,就三兒、三兒的叫,就跟叫放養的小狗似的。」

提起兒時動盪不安的生活,祁奐晨的表情,居然是懷念的。

「我是早晨出生的,我媽一直叫我晨晨……大約是五、六歲的時候吧,我發高燒要死了,我媽哭著求他送我去醫院,結果耽誤他去『談生意』,他還把我媽揍了一頓……我那麼討厭醫院,就是因為我奄奄一息的躺在病床上,看他用點滴瓶的支架打我媽……」

祁奐晨緊緊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嘲諷的一笑:「後來才知道那是個陷阱,去的人都被一網打盡了,只有他活了下來。他這才認為我是他的幸運星,對我青睞有加,然後娶了我媽,我才入戶口起了名字。

「祁子嘉也是,他小時候的遭遇甚至比我還不如……祁山海好像根本就不知道有這個兒子,是娶了我媽以後,祁子嘉他媽抱著他找上門,一驗DNA還真是祁山海的種,於是就跟在缸裡多放只魚似的,把他給養著了。」

放下碗,祁奐晨用手指輕輕敲打桌面,眼神逐漸變得冷酷。

「我那時還小,對突然多出來的弟弟沒什麼特別感覺,我媽則特別憤怒,覺得他們母子在祁山海一文不名的時候不見蹤影,在我們擔驚受怕、面臨仇家追殺的時候躲了起來。現在祁山海發達了,他們來坐享其成,天下哪有這樣好的事情?於是就對他們特別不客氣……

「祁山海也不太管家裡的事,就算知道我媽修理他們也不聞不問,誰知道祁子嘉那小子,就跟個泥鰍似的,不怎麼餵食也不怎麼換水,居然活下來了。」

聽到這些,司俊不由得想起了祁子嘉一身的傷痕……祁奐晨口中的「不客氣」,恐怕沒那麼簡單。

「祁山海死了,祁子嘉一定會有動作,這段時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