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直問我,為什麼背叛你,我現在告訴你……」司俊深吸一口氣,儘量用最平靜的語氣緩緩道來:「我從來都知道你不是什麼好人,但也不算窮兇極惡之徒,你是清醒的,是有是非觀的,你知道什麼是好的什麼是壞的。
「你只是自制力太差,又好逸惡勞,所以當你生活在那樣的環境裡,就習慣性的給自己找藉口,隨波逐流……仔細想想,到目前為止,你除了傷害女人的心之外,也沒做過什麼罪大惡極的事……可是人墮落起來,是沒有底線的!」
祁奐晨冷笑一聲:「你說這些話,是專門挖苦我的嗎?」
「聽我說完……」司俊轉頭面向祁奐晨,自嘲的笑了笑:「我自認比你強一點,但也沒有好到哪裡去,不認可的事情我不去做,卻也沒有反抗的精神……祁子嘉和我們都不同,你覺得在這樣的環境墮落是理所當然,我覺得在這樣的環境能潔身自好就已經很了不起,他卻告訴我──這一切是可以改變的!」
祁奐晨本來還耐下性子聽,可是越聽越不是滋味,雖然知道司俊說的不錯,但把他的缺點和祁子嘉的優點作對比,還是讓他憤怒不已:「怎麼變?讓黑社會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去做義工?去做慈善?
「這已經是徹底染黑了的世界,這就是靠著踐踏無辜,一步步建立起來的世界,這樣一草一木都是拿血澆灌出來的世界,能夠洗白嗎?!」
「是的,不能洗白,所以──」司俊腦海裡,浮現出祁子嘉在靈堂裡堅毅狠絕的說要毀了這一切的樣子。
他那一刻就意識到,如果不及時把祁奐晨撈出來,那麼祁子嘉要毀掉的這個世界,祁奐晨首當其衝。更甚者,在祁子嘉動手之前,祁奐晨就會先把自己給毀掉。
「有這樣的想法,簡直可笑!」祁奐晨打斷司俊的話,不可思議道:「更可笑的是,你居然相信他的鬼話?!你怎麼會這麼天真,他現在不做毒品,是因為他看不上那點蠅頭小利,他這樣做是為了逼高家狗急跳牆,他好名正言順的吞了高家,自己獨佔毒品這塊大蛋糕!」
見他想不通也聽不進去,司俊不再徒勞解釋,只是不得不警告:「祁奐晨,你對我做什麼都可以,那是我欠你的,只要不折騰死我,我絕無二話,但絕對不可以去招惹祁子嘉,聽明白沒有,我保不住你!」
「誰要你保,要不是你,老子早就弄死他了,你這個吃裡扒外的賤人!」
司俊提到祁子嘉那佩服的樣子,讓祁奐晨恨得幾乎咬斷牙根。大力扳下椅背把手,將車座靠背展平,祁奐晨傾身壓在司俊身上,兇狠的撕扯他的衣服。
「躺好,我要幹你!」不做任何潤滑,狠狠頂進司俊的身體裡,祁奐晨一邊兇猛的撞擊,一邊啃咬他的鎖骨,蜜色的肌膚上,翠綠的翡翠墜子隨著他的律動微微的搖晃。
他一直想不通司俊為什麼會背叛自己,司俊沒有理由背叛自己……今天聽他一說才意識到,竟然是毒品的原因。
就像司俊說的,祁奐晨這個人沒什麼善心,但不是沒有是非觀。他自己受過毒品的傷害,心裡知道那是不能碰的,不到萬不得已也不想蹚進這灘渾水。
如果司俊只是破壞他和高菲兒的婚事,他憤怒卻可以諒解,但一想到司俊竟然和他的仇人連手,把自己當猴子一樣耍弄,滔天的怒火就淹沒了他所有的理智。
最後一個猛衝,祁奐晨將滾燙的精華盡數播撒進司俊體內,同時吻住他的嘴唇,用力吸吮他的舌頭。
祁子嘉──你害死我媽,又奪走我最重要的人,你毀了我的一切,我要你不得好死!
入秋以後,航運旺季也到了,司俊每天奔波在S市和J市兩地,不像黑社會老大,倒像個經常出差的上班族。
J市平靜如水,S市卻再起波瀾。
祁子嘉的鐵腕作風終於引起其它幫派的強烈反彈,再加上林家那位少爺也不是省油的燈,四處惹禍,一時間祁子嘉成了眾矢之的,接連遭遇了好幾場襲擊。
祁子嘉手下,身手夠好又值得信賴的人並不多,而這段時間祁奐晨又有夠乖,讓鄒傑看著他的確有點大材小用,司俊便把他調過去保護祁子嘉,另派了其它兩個小弟住到他們隔壁,每日跟著祁奐晨。
私自接觸毒販那件事情過去後,祁奐晨消停了一段時間。受到主人的感染,Ares也不再那麼狂躁,因此得到了在小院裡自由活動的權利。
祁奐晨最近的心思全都花在練習小提琴上了。
他最初學琴只是為了追那個氣質出眾的指導老師,沒想到卻意外發現自己的天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