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快到時,他才想起來,昨天他整夜未歸,他爸媽已經都不找他了。
轉過頭看著江寧,江寧似乎能洞悉他的思想,“昨天到賓館之前,你媽就給我打電話了,我跟她說我跟你一起。”
喝多了,他不記得,叢奕再轉開頭,昨晚下了雪,到現在也沒停,都說瑞雪兆豐年是好兆頭,他媽多放心讓把他託付給江寧,誰都知道他是一直把他當親弟弟一樣的兄長,但江寧正在把把帶上的這條路,將走向哪裡?
叢奕沒有戀愛過,他甚至沒有真的如何喜歡過一個女孩,但是,他喜歡江寧,似乎,從很小很小的時候,從他是個孩子的時候,他就喜歡他。
喜歡江寧的聰明,他的自由,他的認真,他的包容,他的愛護,他的溫柔,他的強勢,他的開朗,他的成熟。
其實,他喜歡的是江寧所有的一切。
已經,喜歡了那麼久。
那天回家,就沒有再看到他爸,初七江寧上班,他跟江寧一起回去,在車站的時候,他媽轉過去,沒讓他看到抹眼淚的動作,再回過頭來,對江寧說,“小奕從小就任性,哪怕有你一半穩當呢,我都不至於這麼不放心,你幫阿姨好好照顧他。”
回來的城市,一切如昔,這裡也下了雪,甚至,比家鄉還大。
晚上,江寧問他,“你睡哪兒?讓你先選。”
叢奕說,“客廳。”
江寧點下頭,“嗯,我也選客廳。”
“那你就客廳去吧,我睡臥室”,叢奕往房間裡走。
江寧跟在他身後,叢奕回頭,“你別告訴我,你也選臥室。”
江寧眼裡是很深的笑意,“嗯,二選一你能猜對也算不容易。”
“馬江寧,你別總跟著我,我要睡覺“,叢奕別過去的臉上有絲紅暈,市政就做這種面子工程,一到過年房間裡供暖能到27、8度,穿著短袖都把他臉熱紅了。
他走進臥室,洗過澡的頭髮剛乾,有些毛茸茸的,更顯得唇紅齒白,眉目如畫,叢奕把被子緊緊裹在身上,江寧站床邊看著他,直到最後叢奕一把掀開熱的他出汗的被子,“我躺著你站著,當我詐屍呢,你到底睡不睡!”
江寧俯下來,吻他紅潤的嘴唇,剛要開口,叢奕一把握住他,“你存心勾引我的,是吧?”
他手上用了力氣,江寧本就□的□又硬了幾分,“那你別大意的對我動手吧。”
“想的美!”
“那我就不客氣了”,江寧笑著,猝不及防的撲上來……
21
(二十一)
爸媽離婚的事,其實對叢奕影響很大,他覺得他爸媽都屬於一把年紀,感情經歷少的可憐那種人,能把婚外戀認真到拋家棄子的程度,真是讓他欲哭無淚。
做了幾年生意,錢沒賺著多少,倒把逢場作戲當了真,這兩個人以後可怎麼收場。
有這樣的爹媽,他肯定是被遺傳了,根本縷不清局面。
老天爺似乎比農民還喜歡瑞雪兆豐年那句話,一場大雪還沒化,居然又緊接著一場,江寧上班的地方,離家兩公里,打車就是起步價,穿著西服大衣衣冠楚楚騎腳踏車也怪詭異,所以,江寧一般步行,連鍛鍊都有了。
白雪映的天光大亮,叢奕以為八點多的時候,一看床頭鬧鐘,七點還差五分。
他旁邊,江寧睡的很沉。
叢奕默默看著他,闔著的眼睛,依然能到眼瞼上細長一線,江寧雙眼皮的褶皺很深,眼眶微陷,鼻樑挺拔,輪廓俊朗,只是嘴唇很薄。
江寧有個他自已深以為憾,時常被叢奕拿來取笑的地方,他右唇角下,有個酒窩,不是長在臉頰上那種。
叢奕說,一大老爺們,長個梨渦,江寧一巴掌揮過來,“這叫笑靨,你懂不懂!”
不用笑,他說話的時候,那個小酒窩就若隱若現,有時候江寧教訓他,對他長篇大論的時候,他就支著下巴,眼光一直停在那裡,看它輕淺有無,似嗔似羞,直到江寧罵他,“你到底聽沒聽我跟你說的?”
江寧這人,實在在他面前,嚴肅不起來。
喜歡這個小酒窩,他對江寧說,“好看”,江寧回答,“能當飯吃啊?”
不知不覺的伸手去撫他的唇角,江寧很能睡覺,雷打不醒,知道他在夢裡觸癢會撇嘴,就能看到它浮出來。
手剛摸上去,江寧忽然睜開了眼睛。
眼光清明,不像將醒未醒的迷濛,如他所願,江寧對他笑著,只是笑的這叫一個曖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