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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嗯”,叢奕臉更紅,不敢看祝平遠。

“我想你了,從你走,一直想到現在”,江寧溫柔深情訴說。

“我也是”,我也是,江寧,你不知道我多想你,從分開第一秒,就沒有終止過思念,愛是一夜城,沒有你的世界,我已經一夜城空……

祝平遠說,Marin City就相當於帝都郊區了,叢奕想,舊金山果然沒有多大,林安東一點沒誇張,佔地將近兩畝的院落,中間有兩層500平方米的“BIG”house!

大而且空,林安東和大多數中國人一樣,實在不知道那麼多房間幹嘛用,他用的不過就是一個臥室,書房,影音間,運動室。

後院還有一個泳池,空的,一滴水沒有,叢奕說,“不是渾身長毛的,這氣溫不敢下水游泳吧?”

祝平遠正拿瓶水喝,一口噴的老遠,“哪天給你看看我們同學去海邊度假的照片,你會猜他們是不是穿了毛衣。”

叢奕到現在都不能準確判斷自己到底是不是個純GAY,但是,一想健碩長著胸毛的男人,他本能汗毛豎起,嚴寒不止。

“這泳池也安了加溫裝置,我一個人懶得弄,你要是喜歡,好歹兩個人開一回也值得”,祝平遠回頭對他笑。

穿了件藍色的T恤,牛仔褲,祝平遠長的雖然不算英俊,但其實也不差,他也算是北方人,身材高大,短而利落的頭髮,寬闊的肩膀,堅實的腰身,修長的大腿,但實話實話,叢奕確實不是林安東,他對祝平遠,除了正常的同窗好友之情,完全沒有其他。

林安東那句話說的不錯,他跟一般GAY不一樣,他只對著江寧硬得起來。

他的房間,是他平生住過的最大,大的,都不像臥室了,他跟祝平遠說:“平遠,你讓我過來住,我已經很感謝你了,但你別讓我覺得太過意不去,房租,還是什麼,我也不知道具體的,你多少讓我分擔一些。”

林安東認真的想了想,“那水電煤氣電話上網費你付吧,還有,你要是能學會用那個割草機,我就把現在修剪花園的園丁也辭退了,這差不多夠房租了。”

Marin沒有像樣的中餐廳,祝平遠的廚藝早就讓叢奕豔羨三分,這天他下的廚,叢奕夾起一塊肉嚼了兩口,不好意思吐出來,只得嚥下去,祝平遠笑著說,“他們這邊的屠宰不放血的,肉跟我們那裡不一樣,我剛來的時候,不是饞到不行,都不肯吃。”

晚上,祝平遠帶他到半地下的酒窖去,叢奕之前寫過一期紅酒的專題,好歹認識幾樣,其中一瓶Rayas,拿起來看了一下年份,不禁嘖舌,“這瓶,算這裡的酒王了吧?”

平遠笑著放回去,“我爸在國內有時候招待朋友要用,我這裡就是存著的,這瓶,除非我再婚,要不然可捨不得開。”

挑了一瓶波爾多的,想了想,又拿了一瓶,“咱倆的量真糟蹋酒,其實什麼紅酒我也沒喝出來好,但這是接風宴,這個,咱倆一人一瓶,也說得過去了。”

那是,太說得過去了,聲淚俱下啊,資本主義太腐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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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七)

叢奕在美國買的第一樣東西是一個有雙錶盤的機械錶,分針一根,時針有兩個,一個時間是他的,一個時間是江寧的。

十五個小時的時差,江寧的昨天是他的今天,他的白天是他的黑夜,金門灣的落日光芒在晚八點依然明媚,清晨醒來,Marin山間晨霧瀰漫,只能望到院子角落裡濃蔭的藍桉樹。

儘可能每天都跟江寧通電話,如果下午有課,他也會在課間的短暫歇息裡打過去,聽江寧在電話那邊略帶朦朧的嗓音,想像他睜開眼睛時,慵懶的笑意,唇角的笑靨緩緩漾開,從前,他們依偎在一起醒來的每個清晨,江寧都是這樣。

他對江寧說,舊金山夏天還要穿薄夾克,海風很涼,江寧告訴對他說,深圳早晨就已經34攝氏度,熱的好像身上裹著保鮮膜,汗都出不來。

隔在地球的兩端,第一次祝平遠陪他去“中國海灘”,他打給江寧,海邊訊號不算好,這個舉動更孩子氣,但是,他想讓江寧聽到驚濤拍岸的潮汐,電話裡沙沙一片,海浪和風聲一起呼嘯而去,這裡的海可是連著那一片南中國海嗎?

到這裡的第一個節日,是中秋節,國內第二大傳統節日,意外收到江寧寄來的禮物,是一盒月餅,這裡的中國城也能買得到,他們倆其實都不喜歡吃甜食,航空郵費遠超過月餅本身價值,但是,裡面放著江寧寫的一張卡片“海上升明月,天涯共此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