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在感。
楊哲終於忍不住推著他去了浴室,“趕緊洗刷睡覺去。”
“還不到十點呢。”任昊無奈的回頭抗議。
“你個病人沒抗議的資格,”楊哲把他一推,門從外面關上,“這是健康人的民主社會。”
坐在沙發上,楊哲盯著筆記本的螢幕,發現即使任昊不在,自己還是看不進去。
嘆口氣,把頭仰在沙發上,楊哲盯著天花板開始發呆。
如果幾天前跟楊哲說他會喜歡上一個男人,楊哲肯定大笑三聲然後把那人送精神病醫院。
但是,現在,這件以前看來不可思議的事情貌似好像真的發生了。
那種迫切的想要碰觸甚至是親吻的衝動,那種會因為他的一個表情心痠痛苦的感受,那種強烈的想把他同其他人隔離開的佔有慾,甚至他的一個笑容就能夠調動全部的感官和血液,這些,顯然不是友情,再偉大再親密的友情也不是這樣。
以前他可以對任昊的碰觸和親密安之若素,但是現在,哪怕是一寸肌膚的接觸,都足以讓他悸動不安。
楊哲喜歡過很多人,可是從來不曾有過這樣瘋狂又壓抑、激動又痛苦的感覺。
愛情本是甜蜜芬芳的,楊哲卻覺得自己仿若陷入了一片荊棘的叢林,他被無數的荊棘包圍著,痛的喘不過氣來,彷徨而又無助。
他甚至不知道喜歡一個男人和喜歡任昊兩件事情,哪個對自己的衝擊更大。
後者吧,包含著前者呢,楊哲苦笑一聲,把手覆在眼睛上,天花板的日光燈照的眼睛生疼。
仿若這份畸形的感情一樣,註定要在黑暗裡。
放棄吧。
楊哲勸說著自己,以前哪一份感情不是說放就放,痴情這種詞語從不曾在自己的字典一般厚的情史上出現過。
“困了?”任昊從浴室裡出來,頭髮還在滴水,見楊哲靠在沙發上一動也不動,走過去站在沙發後面, “一起睡吧。”說著把楊哲放在眼睛上的手拿了下來,俯身在楊哲的上方擋出了一片陰影。
這句說過不知道多少次的“一起睡吧”險些給楊哲的想象插上了翅膀,飛去了旖旎的三俗之境,楊哲定了定神,才睜開眼睛,“思考問題呢,下個月要上展會,”突然想起任昊是公司的董事,油然生出一種為他賣命的感覺,憤憤的翻過身,單腿跪在沙發上,跟任昊平視著,“為什麼讓我去你的公司?”
任昊雖然早就知道自己早晚躲不過,卻沒猜到他是怎麼突然間就知道了,無數個念頭和可能性從腦海裡浮現出來,最後選了最穩妥的回答,“因為你很適合。”
當然,還有一句他沒有說口,當初創業的時候,就是想著有一天能給楊哲一個實現夢想的地方。
他永遠記得畢業那年的冬天,他們幾個人去參加一個師兄的公司上市慶功會,吃飯間聽著那個師兄的創業史,楊哲破天荒的在自己醉倒之前先醉了。
扶著他回寢室的路上,楊哲抱著任昊信誓旦旦道,“咱們那個人機一體化的想法,再過幾年絕對是個趨勢你信不信?那時候哥就在那臺上”
任昊記得他堅定閃亮的眼神,至今他都不相信那僅是楊哲一時的醉後胡言。
“好,我和你一起。”任昊在心裡默默的答應著。
那之後他就開始四處諮詢大學生創業的事情,把政府的政策、各個區縣的優劣勢做了認認真真的分析,甚至還去聯絡創業的師兄師姐,從他們那裡討經驗。
他希望有一天,楊哲跟自己說:我們去創業吧,讓那個曾經青澀的嫩芽抽枝長大,在現實的土壤裡開出夢想的花來。
那時,自己可以跟他說,走吧,我已經做好準備了。
可是,直到畢業離校那天瓢潑的大雨下了起來,他都沒有等到楊哲說出這句話。
那晚果真只是個酒後之言,除了任昊,誰都沒有當真。
如果不是任昊的眼神,楊哲肯定把這句話當成一句敷衍,什麼叫因為適合啊?還因為愛情呢?!
“還有呢?”楊哲戳了戳他,“說老實話。”
“我說的是實話,”任昊捏著他戳自己的手指,“下一個開發專案你看了麼?就是當年我們大學時做的那個創新課題,我知道你會感興趣,也能做好的。”
楊哲呆愣愣的看著他,一時間沒了反應。
從知道任昊是公司的創辦者後,他一直沒有靜下心來把事情前後都想一遍,現在一想,背上的寒毛都豎了起來。
“你也還對那個想法念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