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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夙夜慢吞吞說:“我付過了。”

“我給你報銷。”

夙夜緩慢地搖搖頭,表示不需要。

邵壬也沒跟他計較這點小事,把錢夾塞回衣袋裡,帶著他往社群裡走,邊走邊介紹案情,“死者名叫夏彤,住在d3棟26c室,聽說是博美舞蹈學校芭蕾舞系的學生。

她的父親夏炳坤,開了一家塗料廠。母親楊曦蘭,是第三實驗小學的英語老師,家庭條件還算優渥。

一星期前,夏炳坤去上海談生意,把楊曦蘭一起帶去了,所以這幾天,他們家只剩下夏彤一個人。今天兩口子一回來,就發現家裡出了命案。”

好像回憶起什麼血腥可怖的畫面,邵壬扔掉吸了半截的香菸,重重碾了一腳,沉著臉罵了句,“他nn的,那女孩才十七歲。那死狀,也太慘了,她媽媽當場就暈過去了。”

夙夜沒有開口。其實這也是他不願意參與罪案偵破工作的主要原因之一,比起面對死者,很多時候,更難受的是面對死者的親人,面對他們那撕心裂肺的痛苦和絕望。

倆人來到d座3號樓,搭乘電梯直接來到26層。

剛踏出電梯,夙夜就聞到一股令人作嘔的臭味。

夙夜知道,那是屍臭味。

人類腐屍的惡臭,和其他腐爛動物的臭味都不同,更加刺鼻,也更加令人難以忍受,即使噴灑再多消毒藥水和除臭劑也掩蓋不住。

整個樓層只有a、b、c三戶人家,現在,a戶房門緊閉,b戶和c戶則洞開著,b戶裡傳出女人抽抽搭搭的嗚咽,有人似乎在安慰她,聲音太小,含含糊糊地,聽不大清楚。

毫無疑問,死者的父母暫時被安頓在那兒。

c戶前攔著醒目的黃色警戒帶,嚴彬站在門口,正皺著眉頭訓斥一個小警察:“……你還能再丟臉點不?這點兒陣仗就受不了了?居然能吐得半死不活的!你還沒見過幾年前那宗人肉包子案呢,兇手專門襲擊獨行的過路者,把他們的肉用刮骨刀一點點剔下來,絞成肉餡,包成肉包子在市場上叫賣。

還把人骨頭砸碎磨成粉,撒在魚塘裡餵魚,那魚長得特別肥大,據說味道異常鮮美,市裡數得上名字的大飯店都搶著訂貨。最後還是一個七歲的小男孩,吃早餐的時候,無意中發現了被自個兒一口咬掉半顆的人眼珠,兇殺案才得以曝光,那個小孩受刺激太大,現在還在精神病院接受治療。

破案後,許多哥們看見肉包子和魚就反胃,他們也沒法判斷,自己是不是無意中吃過人肉包子、人骨粉喂的魚。”

小警察直愣愣看著他,忽然捂著嘴巴跑到走廊角落裡又是一陣狂吐,真是人倒黴了喝涼水都塞牙,嚴彬舉啥例子不好,偏拿包子說事兒,可憐他早餐吃的就是路邊攤買的肉包子。

腦子裡有什麼熟悉的畫面一閃而過,夙夜腳下一滯,咬了下嘴唇,勉強剋制住拔腳而逃的衝動。

“怎麼不走了?”他身後的邵壬詫異地問。

夙夜沒吭聲,向c戶走去。

“我怎麼招來這麼個廢物!”嚴彬無奈地晃晃腦袋,忽然瞧見夙夜和邵壬正從電梯那邊走過來,立刻翹起唇角,笑呵呵招呼,“我一猜,邵組長就是去接你了。”

他是從警十多年的老警察了,朱時茂似的一臉正氣,令人乍一見,就油然而生出股好感。跟夙夜也有過幾次接觸,彼此印象還算不錯。

對他的熱情恍若未覺,夙夜毫無反應,他也不在意,伸手幫他們撩起警戒帶,說道,“正處理現場呢,進去瞧瞧吧。”

小警察終於吐完了,找了瓶礦泉水漱漱口,抹著嘴角跑回來,好奇地瞅著夙夜的背影,湊到嚴彬旁邊,小聲問:“嚴頭,那是誰啊?怎麼看著像個學生?”

“你小子眼神不錯。”

“嗯?”小警察被誇得糊里糊塗,簡直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他本來就是大一的學生。”

小警察詫異:“邵組長帶個學生來命案現場幹嘛?”

嚴彬揚起眉毛,故作驚訝地問:“不會吧?你連他都不認識?”

葉子輝莫名其妙地搖搖頭。

嚴彬哼道:“聽說過夙夜吧?”

小警察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半晌,才牙疼似的狠狠吸了口涼氣,喃喃:“他就是夙夜?!”

“是啊。”嚴彬斜眼瞟他,“所以你長點心吧,別讓個半大孩子笑話。”

小警察無比羞愧,後退,再後退,恨不得把自己揉吧揉吧塞牆縫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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