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的血的味道。為了換回身旁這個支離破碎的楚流雲,他把自己囫圇整個地賣給他了。
他守在楚流雲身前。沒人守在他身前。
這摺子獨角戲,他要一個人,孤零零站在黑暗無底的臺上,獨自跟漫天徹地的狂風暴雨,電閃雷鳴對唱。
最後,他聽見自己跟自己說:“半年——不過半年。”
打回來後,趙玉才半個字也沒問林遷那晚上的情景——不須問,也問不得。
其實從第二回林遷去祝宅唱戲他便有覺察:雖說最後人是被祝家用汽車體體面面送回來了,但是模樣委實嚇人——妝面半殘,一道白印子從額頭直撕到鼻下,口唇還含著血,眼色陰鬱,只沉抑地盯著地下,似要把暗幽幽的地面掏出個空洞。
這神色叫趙玉才一瞬間全明情了,卻什麼也沒說,只重重嘆口氣。自古戲子如娼/妓,都是這世道的下九流,再清白也立不得貞節牌坊;有的事只能當做場噩夢,眼一閉咬牙受落,爬起身子還得接著粉墨登場,啼笑做戲——做人得認命。
誰知林遷卻不但得認了命,還不得不自投羅網。趙玉才到如今一閉眼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