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腳步才一動，手腕就被他緊緊攫住，讓他動彈不得：“師兄？！”

“現在你們這是什麼情況？老弟？”恰在這個時候，凌霏從音樂教室下了樓來，滿臉困惑地看著眼前的三個男人。

“哦，姐。我們在挑琴。”凌涵面不改色心不跳地道。

“挑琴？！”凌霏眼見之前非常欣賞的鋼琴老師被一個極有氣場的男人半掩在身後，實在不覺得這個場景像是在挑琴。

即使是處事淡然如穆塵汐，也覺得現在的狀況著實有點尷尬，三兩個甩開蕭時衍的手，走到凌家姐弟身邊：“嗯，是在挑琴。我之前還在問，你們是想買鋼琴還是電鋼？”

蕭時衍繼續走向穆塵汐：“塵汐，你不是老師嗎？怎麼突然要陪客人買琴？”

穆塵汐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他們是新學員的家長，之前沒有接觸過鋼琴，所以希望我們能提供一點專業建議。”

“不是有導購？”蕭時衍始終覺得穆塵汐就該是記憶中那個安靜坐在琴前彈奏樂曲的鄰家男孩，即使現在他並沒有成為一個演奏家或音樂家，即使他現在在教琴；但穆塵汐還是不應該和一些世儈的事情沾上關係，至少不該來幫助樂行販賣鋼琴。

穆塵汐很是疑惑地看著眼前的男人，先不提蕭時衍為什麼會突然出現，他現在在做什麼？為什麼要干涉自己的工作？“導購的確也可以提供建議。不過剛才楊睿……”

“對哦！瞧我這腦子，都忘了還有導購了！怎麼能讓老師來陪我們選琴呢！的確不應該。”凌霏畢竟是個老於世故的人了，多少察覺了一些蕭時衍的想法，當場扯了凌涵走人，“我們就不麻煩你了。弟，走！”

“西月，我們回頭再聊。”凌涵不忘跟穆塵汐打了個招呼，這才跟著凌霏走開。

“你跟零度很熟？”蕭時衍覺得自己現在對穆塵汐的情緒很陌生，剛才眼見穆塵汐和凌涵站在一起，只覺得畫面有些刺眼。待自己意識到前，就已經走過去把兩人分開了。以前穆塵汐對所有人，除了自己都會保持一定的距；除了自己，也不願跟別人多說什麼。似乎在分開的七年中，這樣的習慣也變了。蕭時衍說不清自己的感覺，似乎是以前只專屬於自己的人，突然離開了自己的視線一般。

“最近才熟一點。”略微回憶了一下和零度相識以來的情況，穆塵汐如是道，畢竟以前雖然身處同一個社，但是兩人交集不多。如果不是這次配同一部劇，又有不少對手戲，可能也不會慢慢變熟，“你不是說順路經過麼？不用再去工作？”

“我難得過來看你。你就這麼急著叫我走？”蕭時衍揚了揚手中的袋子，“天冷，多喝點熱飲。”

穆塵汐接過那個袋子，袋裡裝的卻不是他預想中某家茶鋪的外賣茶飲，而是一個保溫壺：“？！”

“英式紅茶，混了點水果味。”蕭時衍解釋道，“喝喝看。”

穆塵汐不自覺皺了皺眉，果然，他並不知道自己怕燙，而且不喜歡茶味呢！不過既然是蕭時衍送來的，他當然還是會喝，旋開壺蓋，淺淺啜了一口，入口的滋味卻讓他有些意外：七分熱的茶水，入口時不乏茶的清香，卻帶著點蘋果的酸甜和酒香果的微醺，而沒有茶葉的苦味。

“不苦吧？”蕭時衍輕易地從他的表情上讀出了意外，“知道你怕燙，放涼了，才帶來的。”

穆塵汐更為不解，蕭時衍怎麼可能知道自己怕燙怕苦，他並沒有在他面前表現出來過，還是……自己的習慣正好和某個人相同：“段言槿也怕燙怕苦？”這麼想著，也這麼問出了聲來。

“塵汐？”完全沒有料想到穆塵汐脫口而出的竟會是這麼一句話，他就這樣沒有自信，他就這麼不相信自己也會察覺他的好惡嗎？蕭時衍覺得自己身體某一處突然有種懸空的感覺，“我跟你認識這麼久，怎麼會不知道你的習慣。這跟阿槿沒有關係。”

“哦！謝謝。”穆塵汐旋緊了壺蓋，“我先回樓上準備上課了。”

“你以前不會為這種事跟我說謝謝。”蕭時衍道。

“嗯！說明我懂事了。”穆塵汐漾起一抹極淺的笑容，清恬的弧度，卻讓人品出難以言喻的澀味。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十八章：蕭時衍其人

穆塵汐這句話並不是搪塞，是從強求到有自知之明的一種認知過度，當然這個過程有些漫長，可是，至少他堅持了下來。

“蕭先生，你怎麼會來？有什麼問題嗎？”就在穆塵汐即將踏上自動扶梯的時候，另一側的扶梯卻下來一個人——毛梓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