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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間一滴一滴地滴落在擺放於膝上的照片上,在那兩張幸福的笑臉上聚成了一彎鹹鹹的潭水。

十八個月後,南太平洋上的一座小島。

“這是最後一針了!”何思衡終年青白色的面頰上也泛起了激動的紅暈,雖然只是少許的一抹。

“這一針下去,露絲的病就完全治好了,她不會死了對嗎?是不是?是不是?”這麼多天來我已經習慣了一次又一次的失敗,這樣的好訊息乍入耳中,一時間我竟然無法相信。

“我只是一個醫生,”何思衡收回最後一枝金針,拿起針盒轉身便走,直到臨出門前才繼續說道:“我不是神,我只能醫病不能醫命,現在她活著已經是奇蹟了,將來我不能保證,命在她自己手中,何況,”何思衡停頓了一下,“這世上又有誰會不死呢?”

“露絲,露絲,你聽到嗎,你還活著,你會活下去的!你會活下去的!露絲–– ”靠在露絲的枕邊,我一遍又一遍地嗚咽道。

海風吹起了潔白的窗紗,落日的餘暉照在露絲聖潔美麗的面頰上,雖然雙目緊閉,但是因消瘦而凸起的顴骨下還是聚斂起一個迷人的淡淡的微笑,纖瘦的手腕費力地抬了起來,如清風般拂過我的頭髮和肩頭。

“喝一杯吧!”一個小巧的陶製的酒杯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我轉過頭,身後何思衡拿著同樣的酒杯和一瓶酒就站在我面前。

坐在高高的礁石之上,面對著面前激越的海浪,兩個相處了十八個月的陌生人開始共飲了起來。

一杯復一杯,酒就快見底了,話還是沒有說上一句。

“你是一個難得的酒友,你知道嗎,史全,”何思衡轉動著手中空空的酒杯瞧著我地說道:“難得就難得在你可以一句話都不說的陪我喝下這整瓶酒!”

“我說話,你會回答嗎?”純白如水的酒液一再滑入喉嚨,除了眼中湧出難以自禁的液體之外,我沒有任何感覺。

“不會!”何思衡的目光越過我的肩頭望向了遠方:“我沒有耐心和人打交道!不過,我知道有一個人很有耐心,這個人從你和她到我島上的第三天開始,就每天往島上寄信,每一封都很厚,是親筆寫的,措辭語氣應該是成年人,奇怪的是字跡卻幼稚如孩童,我說過陪伴病人的那個人只能做與病情有關的事,必須斷絕與外界一切的聯絡,所以那些信我都收起來,並沒有交給你,現在你可以去我的辦公室,它們都在我的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