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玩了,我們洗手去吧!”我也不知為何地莫名地心慌起來,不待安迪開口便拽起他的手直衝洗手間了。
“把那小鬼就這樣扔在家裡行嗎?”
“那個大學生看得住他嗎?”
“哎,我看這個酒會我就不去了,我留在家裡照顧那個小鬼吧!”
“司機,停車!”
車子繼續在半山公路上行駛著,沒有半點停下來的意思。
“學姐,你竟然是日升集團的副總裁?”在滿堂的衣冠鬢影中,見到多日不見更顯光彩照人的學姐我驚訝地叫道。
“很驚訝嗎?日升是我父親的企業,他一直希望我回來幫他,可我喜歡教書,所以只能在這種場合幫幫他!”學姐迷人的微笑簡直比手中的香檳還要醉人,吸引我不自覺地想要走進她的身邊。
“嗨,麗莎,你今天真漂亮!”一隻有力的手不著痕跡地卡住了我的腰,制止了我的舉動。
“你好,馬克!從今天起我們就是合作伙伴了,合作愉快!”學姐優雅地舉起酒杯。
“合作愉快!”兩隻酒杯在我面前碰在了一起。
“噢,馬克,關於PU的持股權的問題,你們考慮的怎麼樣了?”
“45%的持股權還是無法讓我們滿意,市場的支援率也必須考慮,你們既然想多吸收境外投資,不如……”
他們說得越來越投機,我這個對商業一竅不通的人站在一邊半句話也插不上口,悄悄地從那隻大手下溜走,他也沒有察覺。
站到酒水臺前,我心裡煩躁地灌下了好幾杯金黃色的酒,遠遠地瞧著那兩個人站在一起談笑風生的樣子,真得很般配,如果他們真得是一對情侶的話,就是我見到的最般配的一對了。
“王董啊,看來你們家馬上就要辦喜事了!”
“李副市長,你又在開玩笑了!哪有的事?”
“還說沒有,你看令千金和洛爾德先生多般配,如果成了,可真是一段佳話啊!”
“哈哈――”
殘留在唇齒間的酒味在那些竊竊私語的影響下泛起了苦澀的滋味,我逃一般地跑出了大廳,沒察覺到身後還有個人跟著我走出了大廳。
“怎麼了,史先生,不用在裡面陪你的主人嗎?”那惡毒的聲音像針一樣扎入了我因氣苦而膨脹的身體。
我渾身一顫,費力地轉過了頭,心中無力地哀告:為什麼總是不肯放過我?
“林先生,你好!”
“我可沒你好啊,史先生現在可是跨國大公司裡的紅人,炙手可熱呀,”林子言彷彿深沼般的眼中閃爍著幽火,又逼近了幾步道:“被男人壓在下面的感覺怎樣啊?不用陪你的恩主了嗎?”
我像被沸水淋到一般跳了起來:“你胡說胡說什麼?我要告你惡意誹謗!”
“誹謗?”林子言的嘴角不屑地抽動了一下拿出了一疊照片扔在了我的身上:“有這些照片還算是誹謗嗎?看不出你外面一幅冷冰冰的樣子,骨子裡那麼淫蕩,不過也難怪,有遺傳的;和你媽當年一樣賤!”
我機械地拾起了滿地的照片,一張張都是記錄下我和馬克感情的點點滴滴,一次揹著人的擁抱,一次小心翼翼的擁吻,一次忘情的深吻,它們那麼美好甜蜜,為什麼在別人的眼裡它就是賤、就是淫蕩、就是無恥呢?
我死死地抓緊手中的照片,林子言的目光讓我接近窒息。
我開始不顧一切地逃避,身後是林子言尖利的詛咒聲:“逃吧,逃吧,你逃得再遠也沒有用,你永遠都得不到幸福!”
我要逃,我要逃,我要逃到馬克的身邊,我現在只想要他溫暖安全的懷抱,我要他告訴我我也可以幸福,我也可以幸福的,我也可以幸福的。
“我也可以幸福的,我也可以幸福的――”我痛苦地反覆默唸著這句話,在滿目的人群中我只想找到那個熟悉的身影。
沒有,沒有,他不在大廳裡,我漫無目的地一間一間地尋找著,門開啟又關上,開啟又關上,馬克呢,馬克在哪裡,馬克你在哪裡?
“……是的,你不知道罷了,我和她認識很久了……她讓我問你,你現在……”
虛掩的門縫裡透出模糊的說話聲,是學姐在低聲說話,我站在門口,透過門縫往裡望去,正對上學姐的眼睛,一時間我僵在了原地。
“現在 ……”是馬克的聲音,和往常一樣深情款款的聲音:“我饜了!”
那一秒有什麼東西破碎了,我茫然地看著自己空空的雙手,耳邊迴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