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的院長似乎有點渴了,聽筒裡傳來喝水的聲音,完了,看來院長要再接再厲了,我也不用煩惱怎麼自殺了。
誰料院長居然準備鳴旗收兵了,這不是她一貫的作風了,果然殺手鐧還在最後!
“我說小史啊,我婆口苦心地說了那麼多,你如果還是死不悔改的話,我也只有讓淑樺去了,她工作態度一向都比你好!”
“不行!千萬不可以!”我怎麼能讓最尊敬愛慕的學姐身陷險境呢,那還不是羊入虎口!
不行不行,這麼好的女孩怎麼能讓那匹種馬糟蹋呢!那是天人共憤的事!罷了,反正我是男人,被他含一口就當是破傷風,打一針就行了,對,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學姐日後知道我為她犧牲那麼多,也會感動不已的。
我越想越慷慨激昂,最後終於鼓足勇氣大聲對著聽筒說道:“我知道了,院長,我明天就回到崗位上去!”
“哎呀,這才是我們的好同志嘛!”電話那頭院長歡天喜地地大叫道,可憐我這邊卻是如墜地獄一般。
“死老師,我好想你——”
“Stop; just stay
there!”剛跨進他家門口的我幾乎用盡全身力氣大喝一聲,這才成功地將這個病原體阻敵於國門之外——離我足有十米遠,這樣的距離進可攻退可守,如此方能保證我的安全。
王小明乍見我時的興奮勁被我這一舉動嚇得一乾二淨,竟然改換了一臉被冤枉的神情無比悽楚地看著我,看上去簡直比竇娥還冤。
被這樣的大帥哥用這樣的悽楚眼神直視著實在讓人難以忍受,我長嘆一聲無力地說道:“有什麼事,你就說吧。”
聞言竇娥一下子變身成為包青天,一臉明察秋毫地說道:“我那天不是故意的,我有嗜吃棒棒糖的習慣,做了高層後為了形象起見勉強自己戒掉了這個愛好,那天只是因為你的手指勾起了我對往日棒棒糖的回憶,這才造成你的誤解。”
“真的?”我也顧不得他用中國話還是英語,只是半信半疑地看著他拿出了一本本的相簿,幾乎所有他小時候直到大學時的個人照片上他都在吃棒棒糖,他見我還在猶豫忙又拿出了一份資料夾遞給我懇切地說道:“我去過醫院,這是我請心理專家對我做得報告,他說類似的動作會引起本人對特別深刻的童年記憶的映象,並行諸於個體的動作行為之上,他還說……”
“行了,行了,我相信你了,好了,我原諒你了!”我搖擺著雙手急忙打斷他仍想繼續的說辭,我從小就怕聽到醫院這兩個字。
他見我放鬆了戒備表示原諒之後,也彷彿鬆了口氣,臉上又浮現了笑容,問道:“死老師,拼音開始嗎?”
“不,”我立刻搖了搖頭堅決地說道:“沒有拼音了,我一個一個地教你!”
“哦——”他垂下了腦袋臉上流露出類似於失望的神色。
“Yes;Yes!”
“Ah! ”
“e on; baby!”
“More! More!”
“You are the best!”
我比往常提早了三十分鐘到了王小明的家,用他給我的鑰匙開啟門後,就是這個越來越激烈的從他的臥室中傳來的一浪高過一浪的聲音迎接我的。
我對他的本性如何從來沒有懷疑過,現在更是如此,這個傢伙如果會改的話連豬都會上樹!
竟然在我這種久違暖玉溫香的曠男面上演活春宮,哼哼,你也要付出點代價!
我很瀟灑地推門走進他的臥室,面對仍在“生命不止,晨運不止”的王小明裸露的背脊用平常上課時的口吻說道:“王小明;現在是私人時間;請你說中國話!”
說完之後我掉轉身就走;身後不出所料地傳來一聲沉悶的重物落地的巨響。
“死老師,這個說中國話怎麼?”在當天的課要結束時,王小明極其認真地問我。
“什麼怎麼唸啊?你說出來我教你!”心情一直不錯的我很大方地邊收拾東西邊答道。
“ 長長時間我和她,我不要了,太久了,說給她怎麼說?”這個傢伙吃力地將已知的有限的中文組織起來試圖表達自己的意思。
我明白了,果然是女性殺手,天生的花花公子,早晨溜掉的那個二流女明星跟他才一個禮拜,這個傢伙居然嫌時間太長了,玩倦了就想甩了人家,雖然我對這樣不自愛的女生也沒好感,但是你你也太暴殄天物了吧!
我越想越氣憤拿起手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