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錦年說:“一個無聊的小鎮,住著一群無聊的笨蛋。”
周玉塘彎起食指和中指敲在他腦袋上說:“吃飯吧,笨蛋。”
飯後他倆閒逛,太陽照在面板上火辣辣的痛,偶爾經過的路人像是被曬化的劣質黑巧克力,即使這塊巧克力被做成十六七歲的小姑娘型,人們也產生不了什麼食慾。但如果是塊濃郁香純的白巧克力的話……就像此刻,周玉塘已經將雙眼落到人家身上了。
“怎麼樣怎麼樣?前面那女生怎麼樣?”周玉塘望著徐徐朝他們走來的一女生髮問。臉上表情酷酷的看上去一派正人君子,只有莫錦年知道自己的手已經被這傢伙掐到快出血了。
暗自將手撥出來,莫錦年揉了又揉,吹了又吹,瞥了眼前面的白影埋怨道:“也不怎麼樣,不就是個女生嘛,範得著這樣嗎?痛死了。”
周玉塘沒理他,仍伸著脖子朝前望,看著她走近再走近,從他們身邊路過時,瞥都沒向他們那邊瞥一眼徑自走開。莫錦年說:“人家懶得理你,說不定完全不認識你,你緊張個毛啊,還一個勁地抓我。看吧看吧,人都走了還看!”
周玉塘丟下一句“等我一下”往旁邊的小賣部跑去。幾秒鐘過後握著一支冰激淋向女生跑向女生,莫錦年認得那種冰激淋,一到夏天到處都是它的廣告,要三塊錢一支,他平時都沒捨得買來吃過。離著他們三四米的位置,莫錦年看著他將手裡的冰淇淋遞到女生面前,然後結結巴巴地說:“這個,請你吃。好熱哦,呵呵呵呵……”
只見其女生揚起她那矮上半顆頭的下巴,露出白皙娟秀的帶著這個年齡少女特有的溫潤的脖子,神情宛如即將飛天的白天鵝,高傲而不自持。她細聲說到:“我從來不吃這個,我的零食都是我爸從上海帶回來的。你還是留著自己吃吧。”說完將面扭向一邊,不願再多瞧見他一眼般離開,只留下一縷淡淡的清香和一抹潔白淡雅的背影。
周玉塘失戀了,他的初戀如同被春雨洗禮過後的種子,還未來得及生根發芽便被卷向了臭水溝裡,永遠也長不出來,等待它的只有變質,腐爛,發臭。有人的初戀是苦澀的,有人是甜蜜的,而他卻是憤怒的,他清晰地聽到她在扭著屁股走時加了句“這樣的窮酸二流子也想要追我,真噁心,哼!”那時他還不完全懂得金錢對一個女人或者說對所有人的重要性,他家是窮,可也沒窮得吃不起飯,他也沒去過上海,無法理解金錢能更人帶來怎樣的超越自然的優越性。對於金錢的概念還處於萌芽狀態的他只是單純的感到憤怒,女人是軟弱的,就像他媽。女人人是虛榮的,就像梅芳。女人是犯賤的,就像剛才那個女生。女人始終還是得靠男人養活的。所以這更像金錢老師給他上了一堂活生生的社會課。
“走吧,人家都走遠了,瞧你那失魂落魄的樣,真看不出來這個女生除了長得白一點苗條一點漂亮一點還有什麼好的。”莫錦年並排站到他身邊說到。他沒聽到女生講什麼,只看見她仰著臉帶著高傲得不可一世的神情。他很不喜歡那個女生,不僅僅是因為那介女生吧,更多的是看到周玉塘剛才那傻樣他就來氣,一個女生而已,有什麼了不起的。
第10章 那麼,我們就和好吧
周玉塘看了眼正在手裡慢慢融化的冰激淋,轉身離開,眼裡充滿了譏諷與無奈。對金錢所帶來的誘惑與罪惡,他無端的矛盾著。這樣的糾結終會帶給他什麼,誰又知道。
莫錦年拉住他,不可思議地說到:“周玉塘,你不會因為被一女生拒絕就傻了吧。周玉塘你出息點好不好。”
周玉塘第一次用比他手裡冰淇淋溫度還低的眼神盯著他,如果說之前莫錦年還在為周玉塘的江湖地位的到來感到疑惑的話,這一刻他釋然了,這樣的眼神足以殺死一頭大象。
可莫錦年是誰,是鎮長的兒子,是老師的眼中的佼佼子,是廣大女人追捧與YY的最佳物件,在家庭中帶受壓迫的他代表在離了家以後還那麼好欺負,眾多優越感讓他固執的認為他是高人一等的,他能和誰說話就是誰的榮幸,他的矛盾來自內心深處家庭和學校給他帶來的自卑與驕傲,厭惡與享受。他毫不客氣地瞪回去,雙方對峙,電光火石之間,居然是周玉塘先焉了下去。
他把手裡冰激凌往莫錦年手裡一塞,道:“天熱,還是不要在這曬太陽了,快回去吧,這個請你吃。”
莫錦年看著手中化得溼噠噠還直往手裡滑的冰激淋氣就不打一處的來,叫道:“周玉塘,你他、媽的什麼意思,你當我是什麼了,把一女人不要的東西扔給我,我又是不垃圾桶。周玉塘,一個女人而已,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