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錫裕說:“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你昨天晚上是喝醉了呀。”
白染說:“我的確喝醉了,可是我不是一醉就搞不清自己的想法。你是有幫我……但是如果不是因為我喜歡你的話,我不會同意的。”
餘錫裕驚得呆了,完全沒料到白染會這樣說,一時之間只覺得一陣欣喜從內心深處生髮出來,強烈到就好像原子彈爆炸。但又有些奇怪,白染的個性,認真到幾近迂腐了,如果他說喜歡,那一定是喜歡的。可是他為什麼一直不肯說?為什麼現在突然要說出來?
就在餘錫裕發楞的這個當口,白染繼續說了下去:“本來我不想說這些沒用的話,可是現在我們已經……就不得不說了。你覺得這種事沒什麼大不了的,而我又完全沒有抗拒你的意思,那這件事一定會再三發生吧。但我認為這是不對的,這種事情是兩個相愛的人之間的事,不論我這個時候有多喜歡你也好,你都未見得對我是一樣的感情吧,有些人可以把肉本跟感情分開看待,但是我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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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錫裕努力地聽,才聽出來白染的意思,原來他認為,兩個男人之間的肉本關係就只是像昨天那樣而已,那怪不得他會覺得隨便跟人發生關係的自己太隨便了,其實,天可憐見,這種程度是真的不算什麼。白染既然想象不出來那種更深入的行為,也就未見得能接受跟自己有那種行為。對餘錫裕來說,這是至關重要的問題,可是眼下白染一副捱了秋霜的頹樣,餘錫裕覺得必須暫時放下這個問題,先把兩個人的感情給敲定。
白染還在接著說:“也許我的這種想法只是給你添麻煩,但我不會改變自己的想法。我想要繼續跟你住在一起,但也希望能得到你的理解。”
他的話被餘錫裕打斷了,餘錫裕抱住了他,嘴巴湊在他的臉頰邊,說:“你為什麼會這樣想?為什麼以為我對你沒有一樣的感情?”
白染沒有任何理由,只是憑直覺,低著頭說不出話來。
餘錫裕說:“我當然也是愛你的,在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時候,在你根本沒把我放在心上的時候,我就已經愛上你了。既然我們是兩情相悅的,那我現在是不是可以親你呢?”
白染不可能拒絕,於是閉上眼睛不說話,算是默許了。
餘錫裕的嘴唇果然親了下來,吮吸著他的嘴唇,柔軟溼滑的觸感。白染軟倒在他的懷裡,就好像背脊沒了骨頭支撐一樣。餘錫裕一手摟住他的腰不讓他退讓,另一手按在他後腦不讓他掙脫。只是嘴唇的交疊顯然不能滿足餘錫裕,一條柔膩的舌尖重重頂了過來,迫使白染張開了嘴,直侵入口腔。白染全身都火熱起來,連自己的呼吸都沒有辦法控制,當餘錫裕的唇舌撤退的時候,他只能軟軟地靠在餘錫裕肩頭慢慢喘氣。
白染好不容易緩過氣來,說:“我完全不能理解。難道你不記得過去的戀人了嗎?怎麼可能一邊留戀著過去一邊,一邊愛著我呢?”
餘錫裕說:“每個人都是有過去的,可是過去的已經過去了,難道我要抱殘守缺一輩子嗎?”
白染說:“就算過去了,可那些感情都是不能一筆抹煞的吧?如果是我的話,我肯定沒有辦法像這樣輕鬆。”
餘錫裕說:“就像老相簿裡的舊照片,雖然仍然放在那裡,但畢竟只是一張照片而已,裡面的人都已經遠去了,包括照片裡的我自己。”
這話正觸動了白染的心事,莫名地鼻子發酸,險些掉下淚來。
餘錫裕說:“你剛剛才說你喜歡我,怎麼能因為已經無法改變也不可能再重來的過去而拒絕我?”
餘錫裕所說的無可反駁,但白染仍然覺得心裡的某一處很委屈,即使委屈也是無可奈何,只能低頭無語。
餘錫裕說:“那我可以親你了嗎?”
白染說:“親都已經親了,還問什麼?”
餘錫裕呵呵笑了,抱著他滾倒在床上,說:“太好了,以後都不用忍到你睡覺才偷親你了,從今天起,我想什麼時候親就什麼時候親,想怎麼親就怎麼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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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染眉毛豎了起來,說:“你從前每次睡覺都偷偷摸摸地……”
餘錫裕笑嘻嘻地說:“也不是每次拉,大概也就三五天一次。”
白染說:“你真是……”又捨不得罵他。
餘錫裕趕緊把自己的嘴唇壓上去,綿綿密密地親他。這一次,動作就細緻了許多,變換著角度,每個地方都不放過。白染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只能傻乎乎地任他想怎麼親就怎麼親,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