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染就好像丟了魂一樣,接下來幾天都懵懵的,餘錫裕儘量不去打擾他,只求叫他吃飯的時候好好吃了就得了。白染也不是完全沒有意識,餘錫裕出去下地的時候,他就會主動跟著去,該乾的活兒也很機械地幹,餘錫裕也就乾脆帶著他整天整天地在外面轉悠,免得他悶在小棚子裡更加難受。
一天兩個人拿了鋤頭準備上山,在村口遇到了蘇姣,餘錫裕朝她意思著點了點頭,白染卻根本沒注意到她。蘇姣很是驚奇,過來一直走到白染跟著,舉起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白染才抬起頭來,叫了她一聲。
蘇姣說:“你這幹嘛呢?今天下午不是就要走了嗎?東西都收好了?”
白染說:“我有點事情,不回去了。你們走吧不用等我的。”
蘇姣自然聽不懂,說:“鄉里還能有什麼事情,當然是回家要緊。”
白染混亂之中,幾乎也聽不懂蘇姣在說什麼,茫茫然地看著蘇姣的臉。
餘錫裕對蘇姣說:“你們放心自己回去吧,白染有我照應著能有什麼事?”
蘇姣真委屈了,其實她暗自下了無數次決心,再也不要理白染了,但總是做不到,這一回倒真沒什麼企圖,純粹是想幫幫白染,一起回家,最後卻是這麼個結果。
兩個人的車站161
蘇姣氣得跺了一下腳,轉身自己走了。白染跟著餘錫裕上山去,過了好一會兒才覺出來,剛才蘇姣是生氣了,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女孩子都還有家可回,白染不能不羨慕,只好強迫自己不要再往這條路上想下去。
當天市裡派的車把幾個女孩子接走了,白染突然有了馬上就要過春節的感覺。再出門去,發現家家戶戶多少有掛了些年貨在外面,臘豬臘魚什麼的,覺得很不好意思,對餘錫裕說:“我一折騰,結果害得你沒準備年貨。”
餘錫裕說:“我孤家寡人的,哪裡能準備什麼年貨,之前跟別人討到什麼就是什麼。”
餘錫裕顯然是在說之前白染要跟他分開的事,白染聽得一陣心酸,說:“至少今年有我們兩個一起過年,就都不是孤家寡人了。”
餘錫裕說:“是我不會說話,看扯到哪裡去了。看樣子臘豬臘魚是不太靠譜了,不過肉估計還是可以分一點的。”
白染說:“如果有條件的話,我們來包一點餃子吧。”
餘錫裕說:“行啊,只要你願意。”
臘月廿七鄉里宰了豬,餘錫裕果然去磨了一大塊肉回來,還有一袋麵粉,準備著除夕包餃子。當晚下了雪,還是白染下鄉之後的第一場雪,之前下的都是冷死人的雨。
餘錫裕說:“明天地裡得忙著除雪了,不過咱們就躲懶吧,下地得凍死了。”
白染不置可否,餘錫裕抱著他埋被窩裡,說:“我抱得緊點兒,就不冷了。”
雖然看不到外面,可是想著外面在下雪,就覺得這個懷抱的確溫暖到了極點。白染突然覺得自己自私到了極點,這幾天餘錫裕一直小心翼翼地哄著自己,一時真搞不清之前自己在彆扭什麼。自己想要跟餘錫裕在一起,想要餘錫裕的好,怎麼就是不肯回報他一分呢。也不知道是哪裡發生了變化,就是覺得,餘錫裕之前要求的那件事也不是那麼難了。白染伸手摟住了餘錫裕的腰,把自己的嘴唇湊了上去。
話說餘錫裕近來相當糾結,他對白染的鬱望強到一個不行,總是忍,那叫慘無人道,可是從感情上來說,又不願意為了這種狗屁倒灶的原因跟白染分開,就想著,耗就耗吧,緣份到哪裡就是哪裡,硬要胡來豈不成了強 X 犯了嗎,那就一點情趣都沒有了。所以白染有了傷心的事,他只是一門心思地陪著,並不計較。這時候突然被白染一吻,他驚得背脊都開始僵硬了。
白染吻了他一會兒,見他沒有反應,就抓著他的手按到了自己背上。
這意思已經再明確不過了,餘錫裕卻傻了,說:“小白,你這是……”
白染說:“之前是我的錯,不該打你,我要向你道歉。”
餘錫裕說:“道歉就不用了,你現在是……”
白染說不出來,只能把臉貼在他的胸前。
白染明確了態度,餘錫裕反而冷靜下來,說:“小白,我之前也沒機會跟你解釋,第一次會很疼的。”
兩個人的車站162
白染說:“那個不用說也知道吧。”
餘錫裕笑起來,說:“搞我好像個色魔一樣。”
白染說:“那也是無可改變的事實了。”
餘錫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