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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候,水都是清澈見底。挑回來的水,不用明礬似乎也沒有大問題。

兩個人的車站86

通常灶和水缸都會安置在屋外,可餘錫裕卻把爐子鍋碗菜刀砧板之類的東西放在小棚子裡,離床很近的地方。白染疑惑著,在這樣的條件下,餘錫裕竟然沒有被煤氣嗆死,真是奇蹟。

只有一個爐子,所以白染先煮飯。白染煮起飯來就像在做化學實驗,精微細緻。把米量進小鋁鍋,瞪大眼睛摘完砂石,反覆淘洗了,估算著放好水量,把爐火關到不大不小,又用碎磚塊把鍋墊起適當的高度,才算完事。

餘錫裕說:“你這麼精細,不如蒸飯了,那樣絕不會把飯給煮爛了。”

白染說:“我不是不喜歡蒸飯,只不過覺得實在太費火,還是常用煮的了。”

一邊一煮飯,一邊把洋芋切成了極薄的片,就像紙一樣。餘錫裕說:“你這樣切都有有什麼意思?切這麼薄幹什麼?”

白染說:“這個先放著。待會再用。”

他架起鐵鍋,燒得不高不低的溫度,說:“油在哪兒呢?”

餘錫裕遞過來一個油罐子,說:“我很少用到食用油的,一方面怕浪費,一方面是怕棉籽油吃多了有害。”

白染聽了很新奇,說:“棉籽油是什麼?油不是菜籽榨的嗎。”

餘錫裕說:“鄉里這麼窮,怎麼會有菜籽油。就算動員所有力量種一季油菜,收了之後也不夠交任務的。平時吃的一點油是鄰近鄉縣支援的棉籽油。棉籽油炒菜挺好吃,就是對身體有害。”

白染說:“有什麼害?”

餘錫裕:“你不知道?棉籽油吃多的話,會影響男人那方面的能力。”

白染的臉一下子紅了,完全沒想到那一方面去,心裡相當尷尬,轉過話頭說:“鹽罐子在哪兒呢?還有筷子。”

餘錫裕一樣一樣地遞給了他。

白染在鍋底子滴了一點油,用筷子夾起切好的洋芋片,沾上一點鹽,再在鍋底蹭上一點油,在鍋裡鋪開。他動作麻利,不大會兒,就全鋪好了,整整齊齊的一鐵鍋,一雙筷子忙得不得了,一片接一片地翻面,還要給受熱不足的一些換換位置。

火不大,洋芋片一點一點地烤熟烤黃,搭配著棉籽油,冒出濃郁的香。餘錫裕說:“沒想到你這麼會做菜,這個肯定很好吃。”

白染說:“得多烤一會兒才更好吃。再等一下。”

兩個人圍著爐子瞪著鐵鍋,過了很久,白染才說:“現在應該可以了。盛菜的盤子在哪兒?”

餘錫裕說:“這個沒有盛出來的必要吧。把鍋端起來,就從鍋裡夾吧,反正就只我們兩個人。”一邊說,一邊拿出飯盒,揭開飯鍋,盛了飯出來。

白染端起鐵鍋,卻沒有地方放,看起來可以勉強稱為桌子的,就是放在印了一半的版畫的工作臺,那裡顯然不能放鍋,白染想了一下,只能把鍋放在地上了。餘錫裕盛好飯,理所當然地遞給他一盒,就往地上一蹲,開始從鍋裡夾洋芋片,一邊吃,一邊連聲稱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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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染跟著蹲下來,心裡嘀咕著,不知道將來是不是都要蹲在地上吃飯。接著又想起來餘錫裕本來就反覆跟自己說小棚子裡條件很差,而自己又無處可去,心裡又釋然了,覺得餘錫裕可以在這麼個小棚子裡年復一年地待下來,自己又為什麼不行。

餘錫裕興高采烈地連吃了好幾片洋芋片,又連連夾給白染,兩個人很快吃完了這頓飯。餘錫裕很自覺,把鍋和飯盒端出去要洗。白染有些不好意思,跟過去要洗,餘錫裕攔著他,說:“你先躺下睡會兒午覺,這種事情我來解決就行了。”

頭天晚上是沒睡好,白染吃飽了果然立刻犯困,到床邊只是想坐一會兒,但腰就完全直不起來,腦袋也重,往後一倒想著只躺一會兒,哪知道一躺下去整個人就像散架了一樣,閉上眼睛想著先稍稍歇歇,可是立刻就睡著了。

餘錫裕進來就看到白染橫在床上呼呼大處的樣子,有些好笑。不想驚動他,就順著他睡著的方向挨著他躺下來。

這一覺一睡就是相當久,下午快四點的時候,白染才醒過來,對自己豬一樣的行徑頗為慚愧,紅著臉對餘錫裕說:“我們下午做什麼?”

餘錫裕說:“想幹什麼幹什麼。”

白染才醒悟,既然跟餘錫裕在一起了,就沒必要去跟著別人行動,真如餘錫裕所說想幹什麼就可以幹什麼。白染想了一會兒,說:“看樣子已經五點了?”

餘錫裕說:“四點半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