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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餘錫裕說:“她表了情意之後你就拒絕她了對不對?”

白染當場傻住,那表情分明在說“你怎麼會知道”。餘錫裕雙手抱在胸前,得意洋洋地看著白染,嘴巴咧開,露出兩排又白又亮的牙齒。

兩個人的車站83

白染沒有接話,因為覺得餘錫裕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餘錫裕自動自發地說:“其實很簡單呀,如果你沒拒絕她,她哪會哭著跑出去。”

白染說:“這事是我做得不好,不過你幹嘛笑得那麼噁心兮兮的。”

餘錫裕說:“你拒絕她,我很高興呀,高興到忍不住要笑。”

白染皺著眉頭說:“你這樣幸災樂禍,好嗎?”

餘錫裕一時竟語塞了,說:“算是我不好。那別說她了,我們快點搬東西吧。”

這一回,餘錫裕帶回來的是一輛板車,兩個人把東西都堆上板車就可以一趟全拖走了。

大狗有些尷尬,覺得這件事到底還是因為牽涉到了自己的婚事,如果去幫忙搬東西,就好像有點趕人的意思,如果不幫忙,又好像太無情了。想了一下,還是進來,說:“我幫你們搬點東西吧。”

餘錫裕和白染當然不會拒絕。除了大狗之外,再沒有別人來主動幫忙,不過三個人也完全夠了,很快就全部把東西裝車妥當了,連屬於白染的那份口糧都被大狗算好分出來一起裝了車。大狗不知道說什麼合適,只能傻笑幾下。餘錫裕和白染跟他道了謝,就一人握一邊車把,把板車給拖回去了。

東西運到了,事情遠不算完,小棚子裡雜物實在太多,白染的行李根本放不進去。

餘錫裕有些慚愧,說:“其實裡面還放得下東西的,只不過堆得太亂了,稍微收拾一下就行了。”

白染留意到,餘錫裕說的是“收拾”,而不是“扔”,在心裡暗自嘆了一口氣,也無話可說。兩個人把行李從板車上卸下來,餘錫裕出去還車,白染就先進去收拾。棚子裡跟廢品回收站差不多,一眼看去,眼都要花了,只能收得一點算一點,把能疊放的東西儘量疊起來,把能擱東西的架子稍稍騰出來。挪開了一些東西,才發現隔床不遠的地方有個架子原來是一個書架,自己的那些閒書總算是有地方放了。順帶著掃了一眼架上,原本擺著的全是修理類的書,什麼拖拉機拉半導體拉,其中卻夾了一本比較與眾不同的,牛皮紙包著的厚本子。不知不覺就伸手抽了出來,封皮上是空白的,翻開原來是本相簿,扉頁的左下角寫著兩個極小的字“童顏”。

白染想起之前在餘錫裕的飯盒水壺上也見到過這兩個字,才醒悟這是一個人的名字。看看裡面的照片,是個約摸初中的男孩子,從穿著打扮來看家境相當不錯,一張臉長得極清秀,大多照片裡都笑著,而且笑得非常燦爛。白染有種非常不好的感覺,心裡有些刺痛,接著向後翻,明白自己大概是在嫉妒這個男孩子。他本身的長相倒不重要了,最吸引人目光的是他燦爛笑容,還有那雙眼睛,閃著寶石一樣的光。那種燦爛的光輝在別人看來或許是動人的,但在白染看來,卻極其刺眼。

兩個人的車站84

白染想到自己,不論是思想還是言行,都那麼灰暗,整個人生,好像一點光彩都沒有,為什麼在同時在同一個世界上,另外一個與自己年齡差別不大的男孩子會活得那麼陽光明媚呢?這樣的懷著嫉恨之心的自己就顯得更加陰暗了。

白染不想再看下去,正要合上相簿放回原處,餘錫裕回來了。

餘錫裕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壓根兒沒想到自己的窩裡還有這些“危險物品”,一回來就看到白染拿著一本似曾相識的相簿站在那裡若有所思,嚇得魂兒都飛了。他趕緊試探著說:“小白先過來一下,幫我把這個箱子塞到床底下去。”

白染果然放下手裡的東西走了過來,說:“你這什麼東西這麼大一箱?還有用嗎?”

餘錫裕說:“這是之前修理打穀機的時候換下的一些零件,一時用不著,但將來可能還需要,就先放床底下吧。”

白染乖乖地跟他一起抬箱子,非常重,幾乎要閃了腰。搬到床邊,才發現,床底下基本上已經快堆滿了。只好先把床底下襬擺整齊,否則塞不進去。

白染一邊收拾,一邊問:“‘童顏’到底是誰呀?是你很親近的朋友?我剛才無意翻到一本相簿就是他的。但是他不在黃平鄉。”

餘錫裕在心裡盤算了一下,說:“童顏是我之前下鄉的地方認識的。你之前看到過我用的飯盒和水壺就是他的。”

白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