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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天,終於設定了一個比較滿意的頻道,接著就蹲到白染旁邊一起開始洗衣服。

這個臺的節目也不怎麼高明,翻來覆去地念那兩三條舊聞,餘錫裕卻聽得津津有味,大概真是因為自己喜歡的人就在自己身邊的緣故。

白染說:“聽個新聞,你在傻笑什麼呀?”

餘錫裕笑而不答。

白染洗完了床單,也幫著餘錫裕一起洗衣服。原來餘錫裕的衣服很多,都是從家裡帶出來的,他不愛洗衣服,一件衣服穿很久,實在髒得狠了就換下來,不洗,堆著。

白染說:“看不出來呀,你倒是個地地道道的大少爺,腐朽資產階級殘餘說的就是你吧。你衣服堆著,是等著使喚丫頭來洗的吧。”

餘錫裕還是不說話,心裡就有些苦澀,白染並不是第一個對他說這話的人,他也不是從來都不洗衣服的。從前是懶,但也不至於髒衣服全都不洗,後來,活著跟死了好像也覺不出明顯的差別,也就不會花力氣去弄洗衣服之類的事。現在有了白染,他覺得,也許能夠暫時告別無病呻吟的頹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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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染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心想該不會是自己得罪他了吧,埋下頭搓衣服。衣服上的黑垢黃漬層層疊疊,不用力吧,洗不乾淨,用力吧,又怕把布料給搓壞了,著實費勁,白染洗著洗著,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餘錫裕說:“今天麻煩你了,以後我不會偷懶了。”

白染說:“也沒有什麼麻煩,就當看看風景了,這裡風景挺不錯,早上看又是不同的味道。”

雖然是秋天,可青山綠水依然清新。餘錫裕說:“那是,黃平鄉什麼都沒有,風景還是有。將來就算走遍天下,就未見得就能看到更好看的山和水,可惜呀,山水不能吃也不能穿。”

白染說:“還好意思說啊,你沒穿的是因為懶。”

餘錫裕說:“知道拉,你比……我媽還要囉嗦。”

白染聽他提到母親,想到他是被家裡趕出來的,微微有些後悔說這麼多,就轉過話頭說起村裡的其它瑣事來。

照餘錫裕的說法,得大後天才開始播油菜種,這兩三天都不用跟村裡其他人見面了。兩個人談談說說,又討論討論收音機裡的社論,用了一上午的時間才把衣服洗完。回去是大太陽,正好好衣服床單。晾完了大堆衣服,一排排的隨風招展,白染心情大好。簡單吃了些麵條,兩個人接著弄前天被打斷的版畫。

間斷了一天,白染反而熟練多了,跟餘錫裕合作,一下午就印出了一大疊小冊子。白染說:“這麼些該夠了吧。”

餘錫裕說:“明後天還得印一點兒,因為還要給鄰近的溝口村送一些。”

白染看看外面日光已經轉暗,就把床褥給收了回來,鋪上床。在自己的箱子裡翻出床單鋪在褥子上。餘錫裕的床一是張雙人床,白染的床單卻是單人的,鋪上之後窄了一截。白染把床單往餘錫裕那邊拉,自己那一邊暫時留成空的。

餘錫裕說:“沒有換洗的就算了,也不在乎睡這麼一天。”

白染說:“都已經拿出來了,就鋪上吧。我沒關係的。”

到了晚上臨睡,白染髮現自己又有了古怪的反應。

白染睡覺的時候穿件棉布短衫,餘錫裕稍一轉身,就瞅空兒換好了。端了熱水坐在床沿洗腳。餘錫裕說:“你今天還是不洗澡啊?那是不是說明我也可以不洗?”

白染說:“不洗就不洗吧。”

完全出乎意料地,餘錫裕又三下五除二把衣服脫了個乾淨,只留了一條貼身短褲就上床了。白染才想起自己昨晚盡去糾結餘錫裕洗澡的事,沒有注意到,其實餘錫裕睡覺的時候是不穿衣服的。

白染覺得自己肯定瘋了,因為一看到餘錫裕的捰體,他立刻就博起了。跟洗澡沒有關係,跟曖昧的水聲沒有關係,是那油燈光暈裡的勻稱矯健的身體刺激了他的眼睛,而那種刺激沒有任何延遲地瞬間就傳到了下半身。意識到了這一點,他的腦子裡“嗡”的一下,就像捱了一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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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較於白染的陰暗,餘錫裕則顯得正大光明,大剌剌地往床上一滾,裹上被子,拿起一本書又開始催眠。

白染整個人都僵硬了,胡亂涮了涮腳,擰了毛巾,端了盆子出去潑水。回來時腳步呆滯,生怕餘錫裕看出自己的不勁,可餘錫裕看都沒看白染一眼。

白染輕手輕腳地上了床,小心翼翼地躺下來,腦子裡還是一片混亂。餘錫裕的影子嚴嚴實實地覆蓋到他的身上,有種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