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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不懂你是真不懂還是裝不懂。”

白染聽到這話,就有一種微妙的不舒服的感覺,但還是故作鎮定,說:“這裡還能有什麼機關嗎?你想得太多了。”

蘇姣說:“說老實話,你是不是不喜歡女孩子?”

白染說:“你和陳亭亭都對我挺好的,我怎麼會不喜歡?”

蘇姣垂著頭咕咕噥噥地說:“你從來沒有主動跟我們講過話。”

白染真是哭笑不得,自己一個男孩子跟七個姑娘同住在一個屋夠招人嫌了,當然是要儘量避嫌,哪還有主動去招惹的,不是自討沒趣嗎?想了一下,說:“我怕你們討厭我。”

所謂人心隔肚皮,聰明如蘇姣,也不可能一眼看透白染的真實想法,無奈之中,只能又嘆了一口氣。

要說白染討厭女孩子,那是沒有的事,但他的確一直相當反感女孩子動不動就嘰嘰歪歪講是非,現在蘇姣這些聽似是非的話讓他有些不快,蘇姣突然沈默了,他也跟著沈默。

對於花季的女孩子來講,最最了不得的頭等大事不是零食也不是穿衣打扮,而是談戀愛。蘇姣在心裡感嘆世事無常,人生晦暗無光,眼前的人明明並不起眼,七個女孩子在一塊兒,沒一個想要跟自己爭,可是陰錯陽差反而越發艱難,真是老天不長眼。在黃平鄉不知道還要呆多久,也許三五年也許八九年,未來茫茫無期,這無盡的歲月裡,要是默默地看著自己中意的人投向別人的懷抱,實在不是她能忍受的事。她思來想去,覺得從各方面來看,白染確乎是個呆子,如果要認為他會大費心思跟自己玩文字遊戲,那麼自己就是比他更笨的笨蛋了,於是她決定單刀直入。

離住處越來越近,白染也越來越輕鬆了,蘇姣絕不是討人厭的人,但是今天的話題也未免太難受了點,快點回去,就可以快點擺脫這個話題了。進了村,走在小土路上,眼看著馬上就要進院子了,蘇姣說了一句讓他八輩子也想不到的話。

兩個人的車站56

蘇姣說:“別人怎麼想我不知道,我自己的心我自己是知道的,我很喜歡你。”

白染楞了足有十秒鍾,才想起她這話可以算是在回答自己剛才說的那句“我怕你們討厭我”。可自己也就是隨便說說,沒有指望誰來回答,再說了,那句話並是在說自己的怕,真正的潛臺詞有二,一個是“你們肯定是討厭我的”,另一個是“我不怕你們討厭”。而且,比起蘇姣對自己的好感,這種坦率熱誠的話竟然是從蘇姣嘴裡講出來的,這更讓白染吃驚。蘇姣大概是家境還不錯而且在家很受溺愛的,平常對著所有人都顯得過於驕縱了,講話大多沒大沒小尖酸刻薄,完全不像是講出這種較真的話的人。

白染不知所云地說:“我以為你很討厭我。”

蘇姣皺著眉頭說:“我怎麼會討厭你?”

白染說:“你總說我笨,我們來了才幾天,你說過無數遍了。”

蘇姣說:“你就是很笨呀,我說錯了嗎?”

白染當然不認為自己笨,耐著性子說:“沒錯,我笨得不得了。”

蘇姣跺著腳說:“你還想數數啊,太小氣了。”

白染說:“是啊我很小氣。”

蘇姣的眼淚刷地就掉了下來。

這時候基本上已經天黑了,白染看不清蘇姣的臉,但看到她肩頭的微微顫抖,感覺到她大概是哭了。他突然想起鄒琴,想起當時那條沒有人的小巷子,鄒琴急得哭了起來。當時白染不理解她為什麼那麼著急,也根本無法做出任何的回應,可後來回想時,總對自己的麻木不仁有種遺憾,鄒琴是個很好的女孩子,平淡的長相,平淡的家世,平淡的表現,安安靜靜地對孤獨的自己傳遞著一絲淡淡的好意,就是那種平淡,在回憶中顯得那麼美好。蘇姣就不一樣,哭或者笑都那麼激烈,就像一盤油煎辣椒,可現在,她與鄒琴似乎也沒有什麼兩樣。

就像當時擁抱鄒琴一樣,白染突然很想抱住這個女孩子,好好安慰她一下,可手剛碰到她的肩頭,她就猛地抖了一下,向後退開了。

白染僵住,想解釋一下,說自己沒有什麼企圖,但又覺得那樣的解釋實在太傻了,只能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

蘇姣側著身子看著小土路邊的黑黝黝的荒草堆,說:“我是真的很喜歡你,第一次見面,就覺得,這個男孩子才是我會喜歡的男子。我不喜歡那些浮華的整天喊著革命革命的傻男人,我喜歡安靜的人,嚮往安靜的生活。我想跟你在一起。”

白染的性格可說是相當內向,聽到這樣直白的話,腦子裡簡直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