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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一起走得很近的事,也不全是為了對餘錫裕的好感,而主要是不想冷場顯得尷尬,對餘錫裕說:“真沒想到鄉里還有收割機械的,我們幾個見都沒見過的,你就已經會操作了。”

餘錫裕胡亂謙虛幾句,帶她過去看打穀機怎麼運轉的。蘇姣就在一邊拿起一把沒人用的連枷,跟白染研究怎麼個用法。陳亭亭跟餘錫裕隨口說了幾句話,就拉著蘇姣回去翻船山上繼續挑穀子。

餘錫裕叫住陳亭亭,說:“你們帶了中飯沒有?”

陳亭亭說:“當然帶了的,放在那邊山上了。”

餘錫裕說:“那中午的時候,帶過來我們一起吃吧,我蒸了幾片臘肉,給你們嘗一下。”

陳亭亭自然答應了。蘇姣在一邊聽著,雖然不喜歡餘錫裕,但是跟臘肉無冤無仇,就沒有反對。三個人之後一趟趟地來回,挑了一個早上,也算是有不少成績。旁人對他們三個本來就沒什麼期望,他們又不再急進了,所以也沒怎麼累著。眼看著太陽昇高,山上的人都拿出中飯開始吃了。三個人最後一挑的時候,把飯盒也一起帶了過來。

餘錫裕的窩棚本來就在打穀場邊上,幾個人就乾脆過去吃中飯了。陳亭亭和蘇姣第一次來,看到那邋遢至極的一片狼藉,有幾秒鍾的傻眼。餘錫裕很熱情,說:“隨便坐隨便坐。”

兩個人的車站61

到處都是雜七雜八說不清是什麼東西的東西,三個人各自找了勉強可以落座的地方坐了。餘錫裕找來搪瓷茶缸,一人一缸水。就像他一向給白染留下的印象一樣,他拿出來的傢什都是好貨,這幾個茶缸也不例外,缸子上不是紅星紅旗牡丹花什麼的,而是純白地,模仿青花瓷的幾抹細緻花紋。

火爐子裡蓄著闇火,餘錫裕開啟風門扇了幾扇子,說:“直接把飯盒子擱上來吧,搭點熱氣兒。”

幾個人沒有異議,不揭蓋子,把各自的鋼精飯盒擱在了爐沿上,稍稍烤了兩三分鍾,才端了下來,已經熱乎了。白染陳亭亭蘇姣三的飯盒揭開,裡面是一模一樣的,每人兩個窩頭,看上去有點可憐巴巴。餘錫裕的飯盒裡卻是滿滿當當的,裡堆著五個洋芋餅,還塞著幾片臘肉。

蘇姣一看有些傻眼,說:“一頓午飯,你能吃掉五個洋芋餅子?”

這五個餅子是餘錫裕和白染兩個人的中飯,只不過白染今天自己帶了中飯,這五個餅子就只有餘錫裕一個人吃,就顯得多得過分了。

白染臉有些熱,不敢看餘錫裕。

餘錫裕卻氣定神閒地說:“大驚小怪。我一個人做一個人吃,難道每頓只做一個餅子放著。”

蘇姣撇了撇嘴,沒再說什麼。餘錫裕夾起臘肉,是切得厚厚的,一半瘦肉帶著一半肥油,蒸得晶瑩剔透,引得餘下三個人食指大動。臘肉正好四片,一人一片,真正天意。餘錫裕不裝也須裝模作樣,先給陳亭亭和蘇姣一人夾了一片,最後才夾給白染。他心裡一陣嘆息,這臘肉還是他端午的時候煞費苦心坑蒙拐騙來的,藏著捨不得吃,這幾天跟白染越來越有親近的勢頭,就覺得,大概不能再藏私,非把法寶祭出來不可。拳頭大小的一塊臘肉,他計算著切成四片,到時候分給白染三片,自己再留一片,如果白染不好意思要,自己要如何如何哄他,如何如何勸他多吃一些,如何如何讓他感動。哪知道人算不如天算,如今自己的這一片只能與白染的那一片可憐巴巴地遙相呼應了。

餘錫裕的憊懶之處在於,對於處物並非沒有貪婪之心,得到之後卻帶著一些不屑。此時他有苦難言,飯盒裡的厚厚的肥肥的臘肉看起來也不那麼可愛了,他夾起來隨隨便便地往嘴裡一扔,胡亂咬了幾下,就正式跟這道珍餚說再會了。另外三人被他這動作嚇到,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能埋頭吃自己的。要知道,時下一點豬肉有多麼難得,更何況這麼肥美的臘肉了,就算在家時,也不怎麼有機會吃到,更不用來了黃平鄉,連吃了好些天的洋芋,突然看到這麼一片臘肉,真比沙漠裡的旅人突然見著了綠洲還要珍貴。哪知道餘錫裕吃得這麼草率,真是牛嚼牡丹暴殄天物。但這肉本來就餘錫裕請他們的,主人自然也是怎麼高興怎麼吃。

兩個人的車站62

如果是年節裡,流行的做法是掐幾段蒜薹配臘肉炒,現下並沒有蒜薹,餘錫裕也沒有費那工夫,直接上鍋蒸的,雖然簡單,味道也著實不錯。蘇姣和陳亭亭都很細緻地小口小口地啃,白染則是放在飯盒裡沒有動。連續幾天,他都是跟餘錫裕一塊兒吃中飯的,今天沒跟餘錫裕講好就和蘇姣陳亭亭一起,他相當內疚。偏偏餘錫裕一臉沒事,並不質問他,招呼著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