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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坐下,然後掏出相機一通猛拍,不拍儲存了千年的古建築,也不拍豔麗的民族歌舞場面,我專 拍那些表情誇張的路人,無意識地按著快門打發時間,然後把照片一張一張翻著看,腦海中漸漸浮現出一張模糊的臉孔 ,不是他,不是他,不是他……我一張一張刪除!

他究竟長什麼模樣?

我覺得很奇怪,竟然在這樣一個無聊的夜晚在一個陌生的街頭會突然想起一個素未謀面的陌生人!

我瘋了!我自嘲地笑了笑,然後收起相機。

他叫鍾偉,我叫熊偉,兩個俗得在街上叫一聲就會有十個人回答的名字,當初在聊天室撞到的時候,我們不約而同 地高呼一聲“偉哥!”熱情握手擁抱,然後發現整個聊天室就我們兩大傻冒拿真名在那瞎聊,隨後很識趣地隱到悄悄話 簡單定下規矩:一不shipin,二不發照片,三不打電話,然後開聊,這一聊竟然就聊了三年!

三年裡我們從陌生聊成了哥們,實在無聊的時候就曖昧地問一下,你長什麼樣?帥還是不帥?年齡,身高,體重多 少?庸俗得就跟平常的自己一樣,但是始終沒有見過,就為了假模假樣地把自己扮成柏拉圖的信徒。

我太孤獨了,孤獨得連網路聊天這樣虛幻的東西都當了真,以至於我在確信今後餘美麗不會再像從前一樣半夜哭著 敲我房門向我痛訴的同時,竟然在腦海中開始拼湊著那張虛幻的臉孔。

今夜星光燦爛,夜風微涼,空氣更是清新,人群漸漸散去之後,我終於感受到了小鎮那悠遠的寧靜正悄悄徘徊在石 板路上,一抬頭,那隱在夜幕中的雪山正探頭深情地注視著我,我乾脆把揹包往頭下一放,戴上耳塞,躺在了長椅上, 不遠處幾個風塵僕僕的揹包客早已醉倒,其中一人手中還有半瓶沒喝完的酒。

清晨,我和那幫揹包客一起圍攏在一家小攤上喝豆漿的時候,從他們那裡得到了一個令人沮喪的訊息,我要去的地 方根本不可能有車去!就算平常都很難找到車進去,更何況現在那裡已經開始下雪了。雖然還不到大雪封山的地步,車 是絕對進不了了。

人還是可以走進去的,不過你要找幾個伴才行!其中一人看我實在迫切想去,於是建議了一句。

我一下蹦了起來,邊揮手向他們道別邊朝他們所說的驢友的告示牌跑去。然後用粉筆工整地在上面寫下“徵友,大 雪山探險,五天。電話XXXXX”想了想再補了一句:“明天出發”

這一整天就泡在網咖裡,把雪山的資料和驢友的經驗再細細看了一遍,順便等電話。

餘美麗竟然線上上,想了想還是發了個玫瑰圖示以示祝賀。不曾想那邊呼地冒出一句:你是誰?

我打了個問號?然後反問:你是誰?

我是她老公!

我是她朋友!

你貴姓?

如花!

別那裝了,熊偉,你不是走了麼,還找我老婆幹嘛?你害她結婚還哭了一場你滿意了?

我一心虛就趕緊下線了,什麼人啊,才結婚第二天就上老婆的號來刺探軍情,餘美麗也真是,密碼記不住就找張紙 記下來啊,偏偏設定成自動登陸,這不給人有機可趁嘛。

剛一下線,電話就響了。我匆忙按下接聽鍵,一個磁性的男中音說,你真打算上雪山?

我一愣,是啊,你誰啊?

你不是找人一起上雪山?下午五點半,在廣場邊上的大杯酒吧見吧。電話就結束通話了,真是奇怪,都還不認識怎麼見 啊?起碼也得留個暗號什麼的吧?

到了五點半,我還是大膽地走進了那個酒吧。裡面沒多少人,我一眼掃去,除了一對年輕的情侶在竊竊私語外,就只有 一染著五顏六色怪發的小青年坐在落地窗前,見我四處張望,他幽怨地看了我一眼,然後繼續看著窗外,我嚇了一跳, 不會是他吧,看他那細胳膊小腿的,別說雪山了,出門就會讓風給吹跑了。

我徑直走到吧檯,要了杯啤酒開始喝起來,來都來了先喝一杯再說。這一喝可就沒剎住車,本來從不喝雜酒的,那 天和酒保聊天,聽他講到他們這裡最出名的青梅酒的時候忍不住就要了一杯嚐嚐,然後又有青稞酒,也順便嚐嚐,完了 還有特製的雪山一點紅……然後就他說什麼我都只會順口答道:來杯嚐嚐!

睜開眼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一張溫暖的床上。頭還有些痛,勉強轉頭看了看四周,對面還有一張床,椅子,桌子 ,然後看到了拉開了窗簾的大窗外面天藍得像假的一樣。掙扎著起來了以後,發現這是一間賓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