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脖子的喉結:“過來。”
迫於壓力,黎超僵硬地抬抬腳步,一點一點地挪了過去。
他在離陳恪之一米遠的地方停了下來。
“我讓你停了?”陳恪之仍然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黎超又一點一點地挪了半米。
在陳恪之面前站定的時候,他不自在地捏緊了褲子邊,根本不敢抬頭去看陳恪之的表情。
然而這種沉默並沒有持續多久。
因為陳恪之動手了。
一記勾拳打在黎超兩側肋骨下方最柔軟的一處,彷彿胃都要被打出來一般,黎超當場就跪了下去。
但是陳恪之沒給他機會,扯住他半長的頭髮用膝蓋頂向他的臉。
一膝蓋將黎超踢得鮮血直流。
黎超終於知道他平時耀武揚威的打架是小兒科了,陳恪之出手是招招要人命,他走過來的時候就想著等陳恪之有動作他立馬反擊,但顯然陳恪之是個行動派,他沒來得及說話對方就動了手。
黎超想呼救,可陳恪之在下一刻就伸手卸了他的下巴。
如果黎超多看兩本書的話,就會知道陳恪之用“練家子”這個詞來形容再適合不過。
黎超痛得淚都出來了,徒勞地發出了幾聲啊啊的聲音,由於下巴合不上,所以聲音並不大。但就算有住戶注意到下面有孩子打架,如果沒見兇器多半不會管,這一帶遊戲廳和網咖都多,同樣社會青年也多,打架鬥毆是常有的事兒,誰願意去勸架惹一身騷啊?
本以為陳恪之來了三下已經出了氣,可是下一秒他就被陳恪之放倒在地,手臂張開。陳恪之一腳踢向他的腋窩,他的肩膀和胳膊頓時沒了知覺。另一側也如法炮製。
黎超徹底癱了,陳恪之的格鬥是陳父手把手教的,陳父當年單兵演練全軍第二,有名的散打王。這一年陳父架不住陳恪之每天唸叨,幾乎傾囊相授,陳恪之學得很快,短短時間就有了陳父的三四成實力。
直拳,崩拳,勾拳,踩腿,鏟腿一連串的動作,很巧妙地避開了咽喉、太陽神經叢等重要部位,專挑不威脅性命又脆弱的地方。
一分多鐘下來黎超幾乎去了半條命。
陳恪之打完人之後有些喘,額頭上滲出了一些汗,但衣冠整齊,表情仍然一成不變。他揪住黎超的衣領:“別想報復回來,你沒那個本事。”
黎超沒有失去意識,陳恪之剛才的力道明顯手下留情了。
“你會告訴黎興國,說他兒子被陳恪之打了?你覺得我有什麼動機打你?你和覃松雪的事情過去這麼久了,我一直到現在才來找你麻煩,你爸會信?”
黎超的確想過告家長。可他和陳恪之一對比,陳恪之是高高在上的尖子生,自己卻劣跡斑斑,兩個人更是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他平白說陳恪之揍了他,又有誰會信?
“你也就這點本事,被欺負了只會找家長。知道孬種是什麼意思嗎?”
“你再去招惹覃松雪,你可以想一下你會是什麼下場。”陳恪之盯著他的眼睛,聲音不大,卻字字敲擊心臟,“你想找人收拾我對嗎?你會找誰?張偉還是林立軍?”
黎超的眼睛閃了一下,那兩個都是他認識的高年級“混社會的頭頭”。
沉默了幾秒後,陳恪之漠然地鬆開了他:“你儘管去試試。”
末了從旁邊撿起一塊尖銳的石子,鉗住黎超的下顎,往他眼角狠狠地劃了一下,流了血。
這一下肯定要留疤。
“我沒記錯,你傷了他眼睛,所以我劃你一道,叫你長點記性。”劃完之後把黎超的下巴給正了回來,黎超口水流了一地。
做完事之後陳恪之很快就消失在小巷盡頭,從他見到黎超開始,全程不超過十分鐘的時間,短得就像他從來沒踏足過一樣。
黎超在地上蹲了半個小時才稍微緩解了疼痛,撿起散落的書挪回了家。身上疼得不行,幾乎走兩步就得休息一下,最後被個大人看見了,幫黎超通知了家長。
黎興國還沒回來,許娟在家,接到電話連圍裙都沒脫就出了門,到了目的地看到黎超被打成這樣急壞了,趕緊問那個大人他們家孩子是怎麼了。
那人趕著回家,只說看到孩子的時候就已經這樣了,具體情況他也不清楚,讓她自己去問。連名字都沒說就走了。
這回黎超沒有對著他媽告狀,反而十分沉默。許娟不停地問,他就是一言不發,後來許娟以為是他在外面惹了事被人教訓了,聯合著黎興國把他罵了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