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屑的看他一眼,這些家長都是這麼教育小孩的嗎?看得出這小孩本質上是不壞的,可是行為上還是很可惡,很大的原因就是來自於他那個父親。
“沒有,不過他們都那麼說,也沒人跟他玩。他又沒爸爸,可好欺負了,還沒他弟弟厲害。”
“你們還欺負他?”
“是他。。。他自己太弱了他們才欺負他的,我。。”他看我臉色變了,說話也結巴了。
“他怎麼沒爸爸了,他爸爸不是初中時候還在的嗎?”我沒有糾結於他是怎麼欺負阮亦樂的,但不禁奇怪,聽阮亦樂說過他爸爸在他初中的時候出了意外,那難道叫沒有爸爸?
“那又不是他親爸爸。那是阮西的爸爸,他爸爸在他還沒生出來的時候就不要他了。”
一路上我聽著這個小孩沒心沒肺的說了好多阮亦樂的事情,他媽媽和城裡的一小夥戀愛,可家裡人嫌那小夥太窮還不如找個村裡的人,可阮亦樂的母親不答應,跟家裡鬧翻了,可是就在阮亦樂的母親懷上他的時候他的父親卻不要他們了,悄悄的離開了,阮亦樂的母親只好回到村裡,可這下更沒人待見他們了,他媽媽是未婚先孕,村裡的人都罵她是不要臉的女人,還被男人甩了,阮亦樂就是在這樣的唾罵聲中降臨的。
他舅舅更是不待見他們一家,就更他們有仇似的,為了點田地也加入村裡人的行列對他們苛責謾罵。
後來他媽媽遇上個好人,跟人結婚了,雖然人是窮了點,但是對他們是好的,可是初二的時候,繼父卻也因為外出不知原因的被人打死了,也沒得個說法就這樣啞巴吃黃連的認了。
無法想象原來他這十多年都是這樣過來的,天天被人辱罵,被人欺負,他的童年除了痛苦還有些什麼,我很想知道,想知道他對我那麼燦爛的笑著說謝謝是怎麼樣的一種心情,對著欺負自己的人還拼命的說對不起是怎樣的心態。一罐醃黃瓜就吃的那麼滿足。聽著這樣的阮亦樂我覺得呼吸有點發堵。
下車後小孩硬是纏著我先把遊戲機變形金剛和巧克力給他買了才帶我去,我也就給他買了,買的時候也多買了幾盒巧克力,我不知道買東西送人要買什麼,但我喜歡吃巧克力,記得那次給阮亦樂吃的時候他也說好吃,我想他應該也是喜歡吃的就多買了幾盒。
小孩帶我來到城裡很偏僻的一角,都快接近郊區了,這裡都是些平房,大多都是外來打工的人住這裡。
我就沒看到一間可以看得下去的房子,都是破破爛爛的,真懷疑這是個能遮風擋雨的地方嗎?
小孩指指小巷盡頭那間房說“就是那裡,阮亦樂家就在那。我就不去了,爸爸不讓我去他家的。”
我點點頭,又回過頭問“你確定他住那?”
“反正上次來的時候就是那裡,現在不知道還是不是那裡。”他已經開啟盒子剝著巧克力吃了,他不是說要送同學的嗎?怎麼就自己吃上了。
看他那樣應該也不會騙我,天也快黑了,這坐車回去得要三四個小時。“走吧,我送你回去。”
我拍拍他腦袋,我可不放心這麼個十一二歲的小孩在城裡瞎逛。
他很意外的看著我,“額?你不去找阮亦樂了?”
“先送你,要不等會兒你被人拐賣了我可不負責。”
“切,我經常偷偷來城裡玩的,只是沒讓我爸知道。”
我搖搖頭,這樣的小孩完全想象不到他是怎麼欺負阮亦樂的,“巧克力不是給你同學的嗎?怎麼就吃了?”
“又沒說全部給他們,給他們一點就可以了。”還真是小氣。
送他上車後,我才匆匆去了那條小巷。敲門,可開門的不是阮亦樂,是個十一二歲的小孩,他問我找誰。我說“這是阮亦樂的家嗎?”
他點點頭,讓我進來。房間不大,沒有單獨的衛生間,只有一間十幾平米的房間,裡面東西不多,一張床,一個櫃子,一把椅子和一張桌子,就是這間房間的基本情況。
收拾的僅僅有條,小孩讓我坐床上,說那裡軟點坐著好受些。他繼續擦他的地板。
“你叫什麼?是阮亦樂的弟弟嗎?”他沒說話,我想找點話說。
他點點頭說,“嗯,我叫阮西,你呢?”
“我是阮亦樂的同學,叫李子木。”
“你就是李子木?”他從地上站起來打量我。
“嗯,怎麼?你知道我?”
“我哥跟我說過你。”我其實有點心虛,我待阮亦樂也並不好,不知道他怎麼說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