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射性又把人踹出去,砸塌了另外一桌。
這時候酒吧裡還剩下的人大多都喝高了,看見打架的勢頭就有熱血青年根本不管誰打誰,擼起袖子就摻和進來,還有人在一邊湊熱鬧叫好,給動手的人遞酒瓶子。場子裡邊頓時一片混亂,酒吧老闆沒見流血犧牲也就沒人打電話報警,讓警察來自己的店裡抓聚眾打架的,這不是自己找晦氣麼。
湊熱鬧的人多起來就有點混亂,這時候勸架是沒有用的,任少昂把鑰匙塞給蘇語哲讓他先到外邊車裡等著去,回身拉著正朝引發這一切的男人下狠手的袁顯思往外拖。
打架他不怕,可是現在狀況太混亂,袁顯思又只瞄著那一個人打,萬一袁顯思把人打死了或者被人誤傷掛個彩什麼的他可不好跟袁顯奕交待。
袁顯思被他拖著,後退的空當還不忘給繼續追打過來的男人兩腳。眼看就要被任少昂拖出酒吧,他眯著眼睛指著那男人的鼻子喊:“我警告你,別再惦記打我弟弟的主意。你要是敢碰他一下,老子他媽的廢了你!”
終於出來把袁顯思塞進車裡,任少昂拿手扇著風接過蘇語哲遞來的冰鎮雪碧,邊喝邊抱怨“我就是出來陪他泡吧,折騰的我一身汗,我招誰惹誰了”。
他話音才落,就聽後座裡袁顯思說:“不願意陪著你就別來。”
蘇語哲沒見過袁顯思發火兒的模樣,這時候也不敢說話,就從駕駛座邊上的空當裡回頭看著他。一會兒擔心地戳戳任少昂,“他喝那麼多酒,不會又吐血吧?”
任少昂瞄了一眼沒答話,主動把駕駛座讓給沒喝酒的蘇語哲,自己溜到後座去把喝得五迷三道的袁顯思扶起來,哥倆腦袋挨著腦袋小聲說話。
“你今兒到底怎麼了?”見過他不正常的時候,可是沒見過他這麼不正常的時候。除了出酒吧之前的最後一句任少昂勉強能猜出,那是打袁顯奕主意的人太多,引發了這好哥哥的護短情緒以外,今天晚上的所有狀況都讓他眼暈。
袁顯思閉著眼睛不說話。
本來他是想找個炮友隨便過一夜瀉火,哪知道炮友成了打架的物件。剛開打的時候他還惦記著多運動運動說不定也能有瀉火的效果,可是還沒打痛快就被任少昂給拖出來了。他現在得花好大力氣才能剋制住自己不朝任少昂揮拳頭,這種狀況別指望他能開口回答問題。
被提問的物件做悶葫蘆狀,這個時候任少昂胡攪蠻纏厚臉皮的優點就凸現了出來。
“你不說我可隨便猜了啊。”他摟著袁顯思肩膀,倆人一起靠在後座裡。窗外經過的車子的燈光還有路燈漸次掃過他們的臉,任少昂被對面的汽車大燈晃得眯起眼睛,“你今天是受了刺激呢還是被人刺激了?”
蘇語哲從後視鏡裡瞥他。這兩種難道有什麼區別?
“我才刺激你的這個,他是個人。”任少昂說著,臉上的笑容又無恥起來,“我們都知道袁顯思是挺理智的一個人,跟某些為了枕頭就跟我鬧脾氣的小孩兒不一樣,是吧媳婦兒?”
蘇語哲猛打方向盤一個急轉彎躥到超車道上去,後座任少昂的腦袋惡狠狠磕在車門上。
調戲小男朋友調戲得挺開心,任少昂頓時心情大好,繼續他的猜測大業。為了能廢話多點,他乾脆挑了個在他看來最不可能的理由:“不是顯奕把你惹著了吧?”他算是看出來了,除非能把人徹底追到手,否則袁顯奕就得拿他哥當祖宗供著,這輩子都不可能惹他半點不痛快。
哪知道這句廢話才是一語中的。
袁顯思抬了抬眼皮,話裡話外全是不耐煩,“能不提他麼?我今天聽他名字鬧心。”
任少昂一愣,隨即揮揮手說媳婦兒停車,而後放開袁顯思溜回前邊副駕駛座上,指揮蘇語哲先送袁顯思回家。
一路上車裡都沒再有人說話。
把袁顯思送進家門撂在床上之後,任少昂回到車裡才敢給袁顯奕撥電話。這個時候袁大夫也正在床上翻來覆去鬧心——誰能給他個理由,他哥為什麼突然就冷著臉跑了。
倆人電話的結果是沒有結果,誰也不知道袁顯思突然發的什麼瘋。
掛了電話,任少昂躺在副駕駛座裡仰頭望天,不知道為什麼總有點不祥的預感在腦子裡邊繞來繞去。他摸摸蘇語哲的手,小孩兒趁著紅綠燈的時間轉頭看他。就見他滿臉惆悵,整個人都像洩了氣似的沒精神。
“你怎麼啦?”
“我沒事。”任少昂搖頭,“我就是覺得他們倆再這樣下去,遲早得出事。”
第十八章
任少昂這句話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