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
袁顯思冷著臉抿嘴,而後一言不發轉頭離去。
第十七章
在泡吧這種事情上,任少昂一直是隨叫隨到的好同志,袁顯思只一個電話打過去,他就在二十分鐘之內出現。他到場的時候吧檯裡的酒保正把杯身還沒有開始掛起水珠的一杯酒推到袁顯思眼前,吧檯內外倆人眉來眼去,曖昧氣場讓吧檯邊連只蒼蠅都找不到。
“你動作可夠快的。”打著趣坐過去,任少昂抬手叫一打啤酒,盯著明顯笑得完全失常的袁顯思眉頭皺起來幾分,“這個才過來上工沒倆禮拜,調酒的絕活兒一般不露,怎麼就被你勾搭上了?”
怎麼笑成這樣,受什麼刺激了。
“什麼叫勾搭,真難聽。”撈過杯子喝口酒,袁顯思朝吧檯裡的調酒師拋個媚眼,果然換來小調酒師笑得既□又□趴在吧檯上拿眼神跟他打情罵俏。眼神交流的空當間,袁顯思瞟一眼難得獨自出現的任少昂,“怎麼沒見你那寶貝媳婦兒?”
“小瘋子一進舞池,不跳渴了才不會出來。”一提到蘇語哲,任大少爺皺起來的眉毛立馬展平,恨不能高呼“那就是我們家的祖宗”。瞄著舞池方向已經被人群淹沒的小孩兒,他拎著喝空的瓶子在手上翻花……“今天怎麼想起出來玩了?”
自從袁顯思帶著蘇語哲從酒泉實習一圈回來,幾個人就跟轉了性似的,整天泡在家裡上班上學吃飯睡覺,居家到任少昂這個玩習慣的少爺差點悶出病來,一直到今天進了酒吧才復活。
袁顯思摸著冰涼的玻璃杯,凝結在杯子外壁的水珠隨著他的動作聚合流下,在吧檯上留下小片小片的水跡,“憋大發了,找人瀉火。”
任少昂僵硬兩秒,一口啤酒噴進吧檯裡,咳得幾乎要斷氣。
任少昂說:“您敢不逗我麼?”
袁顯思看他一眼,沒理。
任少昂又說:“你缺什麼我都信,你說你缺人瀉火我還真不信。”
袁顯思又看他一眼,“確實不缺。”
任少昂繼續說:“您敢扯點靠譜的事麼,看你今天這樣怎麼這麼嚇人。”
袁顯思靜了靜,把杯子裡剩下的酒一口喝乾。還夾著冰碴的酒液順著食道滑下去,卻完全沒有讓身體冷靜下來的跡象,反而一波一波更加焦躁起來。他撇著嘴,“還有更嚇人的你沒見過呢。”話還沒說完就朝身邊招手,立馬有人貼過來。
“袁大夫今兒開竅了?”過來的明顯是任少昂跟袁顯奕的熟人,招呼打得輕車熟路。
袁顯思撇他一眼,連人長什麼樣都只看了個大概就轉開眼,“能不提他麼?”
來人一愣,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就看任少昂朝他一揮手讓他馬上消散。盯著人稍微離了遠點,任少昂一把揪過袁顯思的衣領,“你丫幹嘛呢?”
就算三伏天人都煩躁,乾的離譜的事情稍微多了點,今天這樣也太過頭了吧?白天的時候不是還挺正常去空間中心報到去研究生院跟著聽課?晚上是受什麼刺激了跑到酒吧來發瘋,難道路上被車撞了?
任少昂實在是沒敢往袁顯奕身上想——那廝不把他哥當祖宗似的哄著就不錯了,哪敢惹他。
袁顯思拍開他手,“沒幹嘛。”他就是認定自己憋得時間太久,憋到自己連點判斷能力都沒有了,急需找個人瀉瀉火,讓自己稍微能正常點。
至於剛剛在袁顯奕床邊差點擦槍走火直到現在身體反應都還沒消的事情,他半個字都不提。
任少昂一時也不知道說他點什麼,拎著酒瓶子翻白眼。結果這麼幾秒鐘的空當,袁顯思就招手鉤來一大學生,引得吧檯裡頭小酒保的臉色不怎麼好看起來。
袁家兄弟倆本來就長得好看,再加上袁顯奕以前在酒吧圈奠定下的人氣基礎,這會兒又是刻意跑出來勾三搭四,袁顯思頂著這張臉當然是一下手一個準。看他這個調調任少昂就覺得彆扭,顧不上理會沿路熟人打招呼,起身拉著他就往背靜地方走,只是怎麼都甩不開一直縈繞周圍的違和感。
“你要幹嘛?”被任少昂推進沙發裡,袁顯思才擰著眉毛問他。
任少昂眉毛擰得比他還厲害,手裡的酒瓶子“砰”一聲砸在小桌上,“我才想知道你要幹嘛,發瘋也不是這個發法,今天你抽什麼瘋呢,是個人就往懷裡拉。”原來一起出來玩的時候,就算任少昂拉著泡吧的小孩兒直接在包間裡演上全套,袁家兄弟倆也是自己喝自己的絕對不摻這一腳,任少昂還曾經點著他們倆鼻尖嘲笑這是一對兒性冷感。
這回袁顯思好像是終於不冷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