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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一語驚醒夢中人。

喜悅來不及收斂的湯讓這才念及自己的來意,宛如頭頂被人澆下了盆冷水在剎那間蒸發,先是一冷,然後極速升溫,臉燒得如同猴子屁股。

看向面前這張俊臉的主人,湯讓性子中懦弱的劣根性在作祟,再次退了縮,張了張嘴始終沒出聲,手抬起來又放下。

欽奇言目光銳利,眯著斜長的鳳眼,挑眉看他。

湯讓抿了抿唇,在咄咄逼人的目光下,睫毛撲閃兩下,吶吶半晌,扭捏的問:“欽總,你……你還回來麼?”不確定的語氣中暗藏著不安和迫切。

忐忑不安的問完,他只覺此刻的心撲通撲通好像隨時要跳出胸膛似的,小小的心跳聲甚至掩蓋過周遭的一切噪音。

再懦弱的人也有尊嚴,也要面子,他很想很想讓欽奇言留下來,可他拉不下臉求他別離開。更何況他還是個大男人,臉皮薄的堪比一張紙,努力了幾次到底說不出口“我喜歡你”這樣令人羞恥的直白話,最終絞盡腦汁,只問了這麼一個看似無關緊要的問題,連他自己都覺得自己太沒出息。

“欽總,你還回來麼?”見欽奇言沒吭聲,湯讓心裡更是沒了底,扯過他的袖子急急重複,甚至夾雜了點不經意的驚恐和膽戰心驚的害怕。他怕欽奇言再也不回國內了。

欽奇言神情專注望著雙眼盛滿驚慌的眼前人,笑了起來。一向不拘言笑的他笑起來,嘴角劃成個優雅的弧度,鳳眼彎彎的煞是好看,剎那間湯讓不由的看呆了。

探出手,撥開一臉痴呆看著他人的額前碎髮,欽奇言長長的嘆口氣:“看來我用了七年的時間,總算是沒白教。不容易,進步不小。”

個性猶猶豫豫,瞻前顧後,沒個決斷,是湯讓性格中的最大缺點,倘若不是此番欽奇言和欽宇方要出國的變故,沒準他還會繼續當他的鴕鳥。不過,和湯讓相處這麼多年,欽奇言瞭解他了解的鉅細無靡,雖然他個性軟弱,可只要認準了一件事,他便會認真貫徹到底,他身上有股不撞南牆不心不死的心性。

向前探探身,欣慰似的喟嘆:“阿讓,你終於知道去爭取了。”

昔日,他站在他身旁,總不免數落他不懂拒絕,訓斥他不懂爭取報社難能可貴的名額,一板一眼的指出他工作中的疏忽和紕漏,批評他遇事逆來順受的龜縮性子。然而,事到臨頭,他第一次誇獎了他,表揚他知道“去爭取”了,只不過他再也不能同他肩並肩的站在一處了。

湯讓眼眶紅了一圈,驚猶未定,不死心的第三次問,話語裡帶上了顫音:“那你還回來麼?”

重重揉了揉他蓬鬆的頭髮,欽奇言目光堅定有力,俯下身在他的額前,蜻蜓點水般的輕輕落下一個吻:“等我回來。”

是喜歡你?還是愛你?

一問一答之間,已無須說了。

54

過慣了與欽奇言和欽宇方一同生活的日子,一朝回到解放前,湯讓起初很不適應,然而時間能撫平一個人的鋒利,能磨平一個人的脾性,更能無形之中改變一個人的生活作息。

欽奇言和欽宇方走後的一個禮拜,湯讓和他們取得上了聯絡。

去小商品市場買了個十幾塊的攝像頭和USB介面的臺式小麥克風按在電腦上,每週週末晚上七點半和欽奇言、欽宇方父子倆遠端聊天,交流兩邊的近況。

欽奇言每到這時,便放下手中處理到一半的公事,推掉一切戶外活動,硬拖著調皮不懂事的兒子,坐到電腦面前,對著攝像頭和話筒。這規矩儼然成了欽家一條雷打不動的鐵律。

欽奇言和湯讓聊天聊了一個月,發現湯讓搬出了新家,逼問他原由。那邊沉默良久,才側過頭低低的答,自己一個人用不著住那麼大那麼好的房子,浪費。

欽奇言一聽,輕噓一口氣,隨即瞭然的沒再追究什麼。

知曉湯讓在意的不是房子大小,他在意的是屋子裡原先住的人,曾有些人氣的大房子空了下來,即使再不去想,有時候夜深人靜的獨自待著,難免要胡思亂想,心裡頭不會好受。

所以,一眼看穿了他心思的欽奇言,沒有點破這份心,沒有不分青紅皂白的批他鋪張浪費,只是提醒他租了房子,自己手頭花錢時要計劃好。

湯讓笑嘻嘻的點頭說好。

兩人的生活漸漸上了正軌,報社裡的工作有條不紊地進行著,報社花了大力氣打造的70週年抗日戰爭專題,終於在7月7日那天,配合著電視節目一併隆重推出,報紙上了頭條,節目安排在了黃金檔期。

電視節目播出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