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他難得的狼狽樣,湯讓不給面子的哈哈大笑。
欽奇言平靜的指出:“你也好不到哪裡。”湯讓的額髮也被弄亂,怎麼理都往下滑落。
笑完後,湯讓心有餘悸的說:“哎,以後這種地方再也不去了。這根本不是逛商場,分明是在看人嘛。”
“人擠人,跟打仗差不多。”欽奇言中肯的評價。
“有時候我還挺佩服女人的,欽總你看這麼擠得地方,她們逛起來毫不含糊,該挑衣服的時候照樣挑的認真,挑的津津有味。”湯讓唏噓的說。
欽奇言贊同的點頭。
廣場附近有一條江,兩人帶著欽宇方漫無目的地沿著江邊走,隔著護欄,吹吹風聊些天,逗弄逗弄小孩子。一看時鐘,轉眼已到十點半,三人往回趕,廣場上的人果然陸陸續續聚集了許多,大部分都是衝著春節禮花來的。
主辦方在中央劃出一塊空地,分別用鐵欄圍城一個圈,又很細心地在廣場正中央的地方,架起一面碩大的巨型液晶屏。保安人員們在旁堅守崗位,維護秩序。
對此,欽奇言用商人的眼光,表示讚許。做事考慮周全,是工作做出好成績的前提。
時間離凌晨零點越來越近,欽宇方嚷嚷口渴,湯讓看著往這裡擁的人群,讓欽奇言先帶兒子站好位置,自己跑去買飲料,等會兒過來找他們。
前前後後來去不到十分鐘,望著人山人海的廣場,湯讓發現無從找起,墊腳張望良久,灰心的拿出手機打給欽奇言:“欽總,你們在哪兒?”
“在廣場東南角的樹下面。”
“樹?”湯讓無意識的跟著重複一句,看到了欽奇言所指的那片樹林。為了美化城市,政府在廣場東南角種下許多樹木,外圍是圈花壇。
為保持通訊,湯讓沒結束通話電話,而是和欽奇言保持聯絡,即時確認方位。
只有人往裡湧無人往外出,逆流而行,阻礙重重,湯讓厚著臉皮,一手拿著飲料,一手掛著手機,嘴裡不斷地重複“讓一讓”強硬的一步步向樹林擠去。
人潮愈發洶湧,手機裡的噪音嘈雜,欽奇言在那頭問:“還沒走到?”
湯讓被人群逼得退了幾步,又勉勵前進一步,拎著飲料瓶的手再也舉不起來,提著手機說:“人實在太多了,擠不過來,要再等等。”
欽奇言驀然發問:“你在哪個方位?”報完方位,那邊就斷了線。
把手機揣進口袋,攥緊手裡的飲料,湯讓拼勁全力逆流而上,擠的時候不時踩到別人的腳,招來別人響亮的謾罵,然而此刻他也無暇顧忌,嘴裡邊道著歉,邊往東南方向擠。
眼看即將到達那片樹林,藏匿在人群底下的手一把被人搭住,湯讓一驚,迅速低下頭去,以為是趁亂的扒手,剛要用力甩開,熟悉的嗓音自耳畔響起:“是我。”
“欽總?”湯讓仰起頭見欽奇言帶著兒子擠到他身邊,欽宇方右手勾著他爸爸的脖子,左手捧著手機對湯讓揮。
“先擠出去再說。”言畢,欽奇言一隻手托兒子,一隻手加大力道反手握緊他的手。
湯讓被他的舉動嚇到,“啊”了一聲。
欽奇言不明所以的轉頭問:“什麼事?”
“沒。沒。”湯讓胡亂地搖頭以掩蓋自己的心虛,欽奇言不置可否,肩並肩的拖著他,使勁朝外擠去。
好不容易擠到樹林底下,人沒先前那麼多,多數都三三倆倆的分散站,嘻嘻鬧鬧的靜等禮花。
這個位置距離廣場中央不遠不近,場地空曠,遠近兼顧,是一處觀賞禮花的好地方。
湯讓仔細打量,終於發現問題所在,周圍的人不是一家三口其樂融融,便是一對對的情侶相互依偎,低聲說著情話,情意綿綿,只有他們是兩個男人帶個孩子的奇怪組合。
念及至此,又低下頭看向兩人相握的手,欽奇言似乎並未察覺有何不妥,仍緊握他的手,神色無異。
“砰”的巨響,禮花於夜空中炸開,驚呼聲此起彼伏。
湯讓卻渾然未覺,他的臉頰驟然發紅,在紅光的映襯下格外嫣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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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數得了空,約欽奇言和幾個以前的兄弟出來聚聚。欽奇言和他商定了時間,又打電話給湯讓問了問他的意思。
湯讓詫異的推脫:“啊?是欽總你的朋友?我……我就算了……不去了吧。”
欽奇言想想也是,況且他私心裡對湯讓和白數這種黑道過多接觸還有所顧忌,便應承下來,帶著兒子去見白數。
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