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時候已經從早晨到了中午,山上的空氣很涼,雖然太陽離得近,卻不能讓人覺得有什麼暖意,顧六月走了這麼長時間的路,卻絲毫不見得有乏意,只是額頭滲出薄汗,把身上的外套脫下來交給了一旁恭敬站立的傭人。那是上次不慎打翻了湯的小姑娘,不過此時她的眼裡已經沒有了那種鮮活氣,她的微笑很到位,眼裡也沒表現出半分愛慕之意,很完美的一個傭人,就連顧六月也不得不感嘆,這種事情交給時遇,他總是能夠做得很成功。不過他今天的目標並不是時遇,而是那個坐在沙發上看著報紙的男人,他的父親。
“我很高興這些天您過得並不舒心。”顧六月在男人的對面坐了下來,按照最標準的貴族坐姿端正的坐在那裡,嘴角噙著一抹他慣用的微笑。令人如沐春風,只是這話聽起來卻十分欠扁。男人把報紙摺疊起來看著自己已經長大的兒子,一如既往的寡言,也是一如既往的冷漠。從前他對著顧六月的時候可沒這麼冷淡,但顯然在極端憤怒的情況下,他把顧六月划進了尋常人的範疇。
顧六月的面前很快放了一杯水,純白無味的白開水,冒著騰騰的熱氣,卻沒有灼人的溫度。他端起那杯水輕輕啜了一口,象徵著薄情的唇也染上水潤的光澤,顧帆函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