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是一室一廳一衛一廚,很標準的單身公寓,兩個人一個一個屋子邊走邊巴拉巴拉說了一堆堆的,什麼風格什麼材料什麼細節我聽得頭就暈乎。本著這不是我的房子,我只是過來幫忙監工什麼的想法我一直在旁邊發呆。
劉夏倒是折騰,每每說要搞什麼東西,都會伸頭湊過來問我喜不喜歡,要不要換別的。我揮揮手說這是房子隨你整。
劉夏大咧咧地說你不也是半個主人?
頓時腦子裡面全是金屋藏嬌小三房乾爹乾哥哥半夜打炮專用地兒……呸。
設計師倒是見多識廣的,沒問我和劉夏什麼關係,連個不對的眼神態度都沒有,在每次劉夏確定什麼東西的時候都會順便問問我的意見。
我每每都嗯嗯啊啊半天就說能住人都好。
最後劉夏又和設計師說了一些要注意之後,設計師說週五去他那裡看樣板。
“到底是來幹什麼的?”劉夏問。
“過來幫你監工裝修工人的。”頭頂太陽太大,我眯著眼。
劉夏拉著我躲進樓棟:“你就不能過來幫幫忙?”
“我能幫啥?”我反問,“我只知道膠合板等的木質包裝無需申報檢驗。”
“誰跟你扯這個。”劉夏說,“難不成畢業你打算對口找工作?”
“不然呢?”我說,“學了大學四年下來,就懂這個。”
劉夏半天都沒搭理我。
我也習慣了劉夏這種一時逗逗你,一時冷落你的態度。
說天蠍座都這毛病。沒得治。
中午餓極了,下午我和劉夏跑到電影院,趴在櫃檯前我和劉夏整整吃完一大桶爆米花才決定看《變形金剛》……3。
幕布一拉,燈管一關,我喝了口農夫山泉就睡了。
醒來的時候發現右手邊的劉夏也仰著頭在打呼嚕,我一個沒忍住,用食指和中指堵著劉夏那兩個大鼻孔。
哎喲,我操,有鼻屎。
劉夏一臉茫然又震驚地坐起身。
之後我一直以豪放無比地姿態只用肢體語言來無聲地嘲笑劉夏,期間打翻了爆米花桶被後排的小朋友說媽媽那個哥哥好浪費糧食balalalala。
晚上劉夏想了想,還是決定依舊在外面吃。
吃的是西餐。
原因是現在這個點已經沒有什麼地方有空位了。
可想而知這家西餐廳的生意有多不好。
香水,燭臺,昏暗曖昧的燈光。
蕾絲花邊的餐桌布,暗紅色的桌腿在燭光裡像是被鍍了條金邊。
我把選單從頭翻到尾,訕訕地說:“義大利麵。”別的真吃不來。
“兩份。”劉夏說。
“黑椒還是肉醬呢?”服務員問。
“肉醬。”無肉不歡嘛。
劉夏抬眼:“黑椒。”
“好吧,我也要黑椒。”我從善如流。
等菜時間我和劉夏都悶頭上WIFI,菜上來後我和劉夏悶頭吃。
我幾度想開口找話題輕鬆,結果都被周圍情侶們的戀愛光波和粉紅泡泡給打壓了下來。
直到眼見劉夏準備那刀叉把小麵包切片的時候我制止。
“你還是不是中國人啊。”
見我伸手叉起麵包就往嘴裡塞,劉夏依舊固執地切開面包。
假正經。我心想。
送菜的小哥長的頗為清秀斯文,我不由得多看了兩眼。
小哥一走,劉夏問:“喜歡。”
我點頭:“不錯。”
於是等小哥第二次送餐來的時候,劉夏盯著對方,半天才說:“是挺帥的。”
小哥臉‘唰’就紅了。
長這麼大,出門吃了這麼多次飯,見了這麼多個小帥哥,第一次看到有西餐廳的服務生小哥會臉紅。劉夏也很新奇。
於是我們兩個放下刀叉,直咧咧地盯著對方眨都不眨眼地看。
小哥放下飯菜落荒而逃。
我立即舉起手機,對著黑屏照了照:“我有這麼帥?”
劉夏淡淡地指了指自己臉蛋。
“劉總最帥,劉總萬福金安。”
“……”
“哎喲!”
酒足飯飽後,我和劉夏一路挺著肚子晃到停車場。
附近的夜市正好出來了,一時興起,我拉著劉夏逛了起來。
看到有電子鬧鐘可以錄音的那種,我想也沒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