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周後的一天上課回家,因為下雨,我想偷懶一下,就選擇了走近路。下雨天他總不可能在那裡吧。
事實證明我屬於運氣奇差的那種。
才一進去,我就看到他一個人坐在唯一能遮雨的小亭子裡。我連忙轉身往原路返回,希望在他沒有發現前離開。
天不從人願,雨天本來就走不快,他的腿又比我長的多,而且他沒打傘就直接衝了出來。我還沒走出門口就被他牢牢地抓住了。
完了,這裡沒有別人,我又無法出聲呼救,不知道他會怎麼對待我,我認命的閉上眼睛,準備捱打。
過了好一會兒都沒有反應,我納悶的張開眼睛,卻看到他臉上毫不掩飾的笑意。
我困窘的別轉頭去。
他拉著我就往亭子裡走去,我根本沒有力氣抗爭,只好乖乖的跟著他走。
到了亭子裡,他放開了我,知道是跑不過他的,我就沒再做逃跑的打算。
他從放在桌上的包包裡拿出一塊小號的磁性板和一支磁性筆。然後在上面寫了起來。
“你前幾周為什麼不來?”
他果然在這裡等我?!我真佩服自己以前的明智決定。
“我不是一直都走這條路的。”我總不能說因為怕你等我。
“我一直都在等你。還好我今天有來,否則又要錯過了。”
錯過什麼?錯過報復我的機會?
我不知道該怎麼表示才可以讓他放過我,索性不做任何反應。
“我叫郭昊。17歲。你呢?”
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呢?
“凌麟,16。”雖然不情願,我還是乖乖的寫了。
“你上次告訴我你的名字了,對不起,那個時候錯把你當女生了。”出乎意料地,他在板上寫了這些。
“你沒有生我的氣?”我不太確定的問。
“生氣?沒有。把你當成女生是我的不對。不過你那樣做的確是嚇到我了。”寫完,他還在下面畫了個鬼臉,還蠻生動的。他的畫比他的字好多了。
我一下子鬆了口氣,逃過一劫了。
“我可以回家了嗎?我沒有準時到家,家裡人會擔心的。”當然這是藉口。趕快回去比較好,免得再生什麼意外。
“你明天出來好嗎?”他在約我。
為什麼?我不是女孩啊。可是這次我不敢問。先應付他一下再說。
“好的。”
“還是這個時候好了,三點半,就在這裡。”
“好的。”我答應的很快,想的卻是絕對不來,再也不要遇到他了。要不是我以前看到過他的真面目,沒準我還真的會以為他是個很好相處的人呢。
“那好,我送你回去吧。”他居然使出這麼一招。
“不用了。我家的人不喜歡我和陌生人來往,看到你會擔心的。”我連忙拒絕。
見我這樣,他也沒再堅持,又轉了一個話題,“你在學畫畫嗎?我也很喜歡畫,可惜沒有正式學過。”
“是嗎?我覺得你剛才就畫的不錯啊。”我是真的這麼想的。
“可以看看你的素描本嗎?”
“不過畫的不是很好,你不可以笑哦。”這不是謙虛,原先我畫的一直是靜態和景,現在的老師擅長卻是人。所以從某方面來說我是個新手,素描本里也只是些石膏頭像的速寫一類。
他拿過素描本,仔細地看了幾張,然後在板上寫,“我覺得很好啊。讓我拿回去好好看看吧,明天還給你。”
我上當了!
第二天,我不得不在下午三點半的時候出現在了約定的地方。
為此,我煩惱了一個晚上,一個早上和半個下午,我甚至想索性我就不要素描本了,可是這是我上新課以後的全部練習,不要實在很可惜。而且我擔心即使我這次不去,下次也不見得可以逃掉,(他都會連著幾個星期等了),除非我永遠不出門。
最重要的是,我不知道他到底要對我做什麼?如果我是女的,那麼可以理解成是以身體為目的—這可不是我要故意貶低他,我是男的,對他能有什麼用呢?做出氣筒?做奴隸?或者是勒索我?還是……
胡思亂想了半天我決定面對現實,走一步算一步吧。
他已經提前到了,穿的是白襯衫和牛仔褲,在別人眼裡或許是很健康的裝束,我卻聯想到那天晚上的事,臉不由的紅了起來。
他看到我露出一個微笑,我居然覺得他還是蠻帥的。真是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