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終於把寢室收拾得勉強能住人了。不知道別的學校別的宿舍是什麼情況,反正我搬寢室那天就跟打仗一樣,東西亂得沒有下腳的地方,費勁巴力把寢室收拾得能下腳了,走廊又堆滿垃圾。怪不得之前老四王維熙一直掃走廊,不掃根本沒有路可走。
至今猶記搬寢那天的盛況,那真是垃圾與掃帚齊飛,汗水共灰塵一色。所謂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學校對學生的訓練與教育,就從搬寢開始。
作者有話要說: 點此進入我的專欄
☆、第七章
寢室四個人,我、司圖、王維熙是先來的,最後到的是朱霍健。人全了之後,收拾完畢,我們四個一起去校園裡最著名的叫“聚源”的店吃自助烤肉。
在校園裡一家叫“聚源”的飯店坐下來,幾杯酒下肚,互相都把別人當成掏心掏肺的兄弟了。我跟司圖之間那點算不上不愉快的不愉快,也煙消雲散。接觸多了,我覺得司圖這人,就是被家裡慣懷了,有點盛氣凌人,其實本性還行。我這人不記仇,按老四的話說我是屬狗的,記吃不記打,跟誰都自來熟。
酒桌上,大家報了年齡,排了位,老大是朱霍健,老二是我,老三是司圖,老四是王維熙。
一邊吃,一邊玩殺人遊戲,除了老四,其餘人都是第一次玩,一共才四個人,就只有一個殺手,一個警察,一個平民,一個法官,史上人數最少的殺人遊戲。第一把小朱當法官我是殺手,小朱說天黑請閉眼,我們閉眼,小朱說殺手請睜眼,我睜眼,小朱說警察請睜眼,司圖睜眼,我說小朱你說錯了啊!我還沒殺人呢!於是第一把錯亂了,重玩。
第二把我是平民,老四是法官,這次法官沒錯,法官說殺手請殺人,法官又說大家請睜眼。我們睜開眼。法官說李堯被殺死。我死了。
第三把我還是平民,還是第一個被殺手殺死。
我大叫:“你們能不能別第一個就殺我,我還想多玩一會呢!”
小朱說:“我給你算一下機率啊李堯,你如果抽到平民,那麼你第一把有三分之一的機率被殺死,如果你抽到警察,也是三分之一,這加一起就是三分之二,如果你抽到殺手,第一把不死第二把也百分之百被指認出來,所以綜上所述……”
我打斷他:“行了行了,知道你數學好別顯擺了。”
人少,不玩殺人遊戲了,玩撲克。司圖現教我們一種新玩法,用三副撲克玩,出牌是扣著出,自己說這張牌是什麼,下家猜真假,如果認為是真的還可以繼續跟相同的牌。這種玩法大家也不熟,玩得也是一塌糊塗。比如我有一次先出牌,出了三張假的五,嘴裡喊“三個五!”,甩在桌上甩得那叫一個霸氣,從氣勢上看就像真的啊。大家都信是真的,跟隨我扣著出了一圈五,又輪到我,我忽然忘了自己出的是啥了,想掀底牌看看,這一舉動徹底暴露了我原來出的是假牌的事實。
還有一次大家跟了好幾圈的K,輪到司圖了,這傢伙玩太high,跟蒙了,嘴裡喊:“跟一個4!”這不是自己暴露嗎你說。
一邊吃著一邊玩著。趁別人出牌我抓緊時間往嘴裡塞羊肉,吃撐了就專心致志地玩,玩累了還能多吃點,把吃自助“扶牆進(餓得),扶牆出(撐的)”這條原則貫徹執行到底。
後來還玩抽王/八,他們說誰輸誰喝酒,我不同意,司圖說那要不喝就做二十個蹲起。我尋思做蹲起有什麼了不起的,二十個有什麼了不起的,結果點背不能怨社會,我居然連輸五把,中間間隔不到一分半鐘就又抽到,連坐一百個蹲起啊,以致整個大學四年我一聽抽王/八就有陰影。最後還是老四仁慈,說咱別玩了,好好吃飯吧。
司圖抓住我要跟我拼酒,他看我不贊同輸牌喝酒以為我酒量不行。小樣,我土生土長的東北人,酒缸裡泡了二十年(我八歲上學,多念一年高四,上大學那年虛歲二十一),我怕他?小樣到底讓我灌趴下了。
小朱則是自己把自己灌趴下了。
吃完飯回寢,我扶著小朱,老四扶著司圖。走到半路,司圖耍酒瘋,說啥不肯走,躺地上就要睡覺。那時雖然是八月末,但東北晚上還是挺涼的。小朱怕他睡著了感冒,說要給他蓋點啥。踅摸了一圈,把人家電線杆上貼的廣告揭下來,要往司徒身上蓋,嘴裡說著:“這回不冷了吧司圖?”我趕緊推開小朱,這邊叫醒司圖,一眼沒照顧到,那邊小朱又撞電線杆上了。
歷經千辛萬苦,總算平安到達學校,卻又犯了愁,司圖小朱這倆頭……人喝成這樣,關寢的時間又過了,門衛肯定不能放行。老四說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