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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想曲》,我總能在音符中看到一個唯美虛幻的世界。瞻仔,你知道嗎,就算我們要短暫的分離,也最終會在那裡再重新找到彼此。

淳君靠著牆,雖然音符已經飄散殆盡,然而,他的思緒還停留在那些音符裡。這個男孩所詮釋的肖邦如此令人動容。他演奏的夜曲飽滿平衡,將肖邦獨特的自由速度、不規則的重音、驚人的極強音、沮喪的漸弱音、極弱音等等都表現得細緻入微。而針對於《幻想曲》他演奏的有意境,有詩意,有才氣,有獨特的韻味,將肖邦散漫無常的一面發揮到極致的同時節奏把握的也非常敏銳有彈性。

了不起。

不怪乎進來之前聽方芳擠兌他說:這小傢伙跟你一樣散漫,明明可以有極高的建樹,卻不務正業。你是跑去彈爵士鋼琴,他比你還要離譜,唉,你啊你,拜託你能不能偶爾認真點兒,要對的起最年輕的副教授的頭銜唉。

淳君還有所反駁:我怎麼不務正業了,我是兩手都要抓兩手都要硬。

方芳搖著頭說:你是我眼中詮釋肖邦的佼佼者,但我並不覺得小傢伙兒屈居於你之下。真該再好好勸勸他。

淳君嗤之以鼻:這種事勉強不來。

然而,他現在卻很想勉強一下眼前的男孩,他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遇到過這樣傑出優秀的演奏天才了。

玩兒樂隊似乎是有些太可惜了。太。

說起來,要不是先前任偉過來找他,說起了下午有個聽評會,他還不會記起曾經見過這個男孩。淳君有個毛病,總記不清人臉,更別提只是偶爾見過一面了。這倒是勾起了淳君很想看看他現場的念頭。

顏瞻?你不是說跟我那兒死賴著那臭小子吧?你們這麼多權威就聽評他?

任偉那麼驚奇真不奇怪,一開始他都很驚奇——既不是院裡的學生,也不是專業的演奏家,忽然就要頂替上來,就算獲過大小獎項,就算他外祖父是那位了不起的頭號指揮家,怎麼也夠草率。可聽完他的演奏,淳君真覺得方芳委實請來人救火了。也幸而找來了顏瞻,否則他就必須得兼這兩首樂曲的演奏了。坦白來說,夜曲還則罷了,即興曲他並不拿手,總是欠那麼一點點火候。

聽評會結束,顏瞻拿了東西就要走——跟任偉約好了,他在樓下的書店選書等他!可起先是方老師跟他說話,然後一直靠牆站的男人又來搭話,說想聽他彈些別的曲子。顏瞻使勁兒推脫,男人問你是還急著有別的事嗎?他只會老實的答:我朋友在樓下書店等我呢……

卻不料,男人笑了笑說:“任偉等你呢?”

顏瞻瞪大了眼睛:“你……認識他?”

“看來你記性比我好不到哪兒去,我跟他一起做爵士樂,我叫李淳君。”

顏瞻使勁想,也回想不起來樂隊裡有他。

淳君巨無奈,用手比劃了兩個圓圈放在眼眶上——他演出時候總習慣性的戴眼鏡,明明最不需要戴可偏就有這個毛病。

顏瞻驚呼:“啊!眼哥!”

“眼哥?”淳君愣。

“……呃,就是……戴眼鏡的……男同志。”

淳君哈哈笑了。

這下顏瞻沒的可推了,給任偉發了條簡訊,老老實實又坐下彈了起來。他選擇的是德彪西的作品。

收到顏瞻簡訊的時候,任偉正看一本土耳其宗教音樂的書籍,掏出手機一看,不禁罵了一句:這孫子!

孫子罵的既是顏瞻又是淳君。

他跟書店站了一個多快兩個小時了,還要繼續站?

成了,今天要什麼書都不買,準要被罵祖宗十八代。好你個死熊貓,我等你付賬!

死熊貓是跟淳君一起進書店的,任偉站的腿都酸了。顏瞻嬉笑著過來獻媚,淳君買了水,遞給任偉一瓶。任偉擰開瓶蓋一口氣喝了半瓶,然後把手裡的兩本書遞給了顏瞻:“交錢去。”

“啊……好。”熊貓仔甘心被敲詐。

淳君崩潰,“你也好意思啊?”

“丫活該,我早說要回去了,他非讓我等,一等還這麼長時間,他不付賬誰付賬?一本書七八十呢。”

淳君無語。

“你們聽評會結果如何?”任偉裝作隨意的問。

“一致透過。”淳君倒真是隨意的答。

“哦……”

“我真想他過來唸我們學院,我想帶他。”

“是麼。那你跟他說唄。”任偉繼續喝水。

“他不願意,說暫時都沒有這種想法。唉。”

“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