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暄走過去,叫了一聲。
歐陽老太太見著他,臉上透出親熱來,指著他對那位婦人說:“這就是老三了,平時都忙得腳不點地,今天好不容易才休息一天——”
婦人看了看謝暄,笑說:“長這麼大了,我還真沒見過三少爺的模樣呢。”
歐陽老太太點頭,“是沒見過,先前他一直在英國唸書——”說著,轉向謝暄,介紹道,“這是黃夫人,他們家跟咱們家也是老相識了,你就叫她黃阿姨吧——這是你黃阿姨的外甥女,珊珊,也剛從英國回來,正好,你們可以聊聊——”
77、馮學壹的友情? 。。。
謝暄不是傻子,立刻領會了歐陽老太太話裡的意思——
小蓮山風景秀美,氣候宜人,謝公館原先是一個國民黨高官的宅邸,格局佈置原本就非同凡響,再經過謝家不惜金錢的潤飾改造,真真奢華雅緻到了極致,又不帶一絲庸俗之氣,很適合閒逛。
謝暄帶著秦珊珊隨意閒逛,偶爾給她指點下風景來歷,既不熱攏,也不失禮。秦珊珊是有教養的女子,並沒有因為良好的出身而產生高人一等的驕嬌之氣,也沒有一般女孩子的扭捏侷促,她給他將自己在英國求學期間徒步旅遊的事,給他講自己設計衣服參加學校舞會的事,也講在機場遭機場人員冷待的事,自始至終,臉上的笑容不變,那並不是面具般的客套禮貌,而是一種由內而外的樂觀爽朗,她熱愛生活,並享受生活,
說到後來,才知道秦珊珊也是名揚畢業的,比他低一屆。
謝暄有些吃驚,“是嗎?真巧——”
秦珊珊兩隻手背在身後,面朝著謝暄倒退著走,笑嘻嘻的臉上有些少女的調皮,“是呀,不過學長一定不記得我啦,學長那時候好有名的,又是學生會長啦,成績又好,字寫得漂亮,籃球打得也好,女生私底下都在偷偷喜歡你呢——”
謝暄難得的放鬆,臉上帶起笑來,開玩笑地說:“是麼,那你也是嗎?”
誰知秦珊珊一點沒不好意思,落落大方地承認,“是呀,你那麼好,喜歡你很正常的吧,只是我那時候都不敢拿正眼的看你的——”
謝暄有些意外,“為什麼?”
秦珊珊搖了搖頭,“你那時候好嚴厲好認真的嘛,氣場又大,連笑都很少笑,而且,我那時候戴著一副八百度的大近視,又土又木,哪裡敢肖想會長大人啊,絕對會死得很難看!”
黃夫人和秦珊珊是吃過午飯告別離開的。人一走,歐陽老太太就對謝暄說:“我看你們聊得蠻投機,難得看你能與女孩子聊得這麼好——”
謝暄說:“珊珊也是名揚畢業的,就多聊了一會兒。”
歐陽老太太說:“那可真巧,都是緣分,有空便約出去玩,多瞭解瞭解。秦家也是家世殷實清白的人家,只有這麼個女兒,難得女孩子還這麼乖這麼懂事。”
謝暄點了點頭,沒說話。
歐陽老太太畢竟不是謝暄的親祖母,也就囑咐幾句,便不再管了。
謝暄心裡面有人,於男女情事上一向不上心,後來身邊又有了謝明玉,就更加沒往這方面去想,秦珊珊的出現給了他一個警醒——他不可能永遠不結婚。歐陽老太太會這樣做,明顯是老太爺授意的。
週一上班,辦公室莫名地多出一大捧香檳玫瑰,夾在玫瑰中的小卡片上是馮學壹三個寫意的鋼筆字,謝暄一瞬間有種被雷劈的感覺,黑著臉把王芸叫進來,問她是怎麼回事。
王芸顯然一早知道這件事,因為跟謝暄熟,她不像其他人在謝暄面前拘謹,臉上反而有了促狹,“是花店一早送來的,還是比利時空運過來的呢,真漂亮。”
謝暄皺著眉沒說話,王芸觀察他的表情,然後試探著說:“要不,幫您把它扔了?”
謝暄揉了揉眉心,說:“你要喜歡,就拿去吧。”
王芸彎了眉眼,一高興,連以前的稱呼都叫出來了,“那我就不客氣了,會長。”她雙手抱了玫瑰,低頭嗅了嗅,投桃報李地說,“會長吃過早飯沒有,要不我給你去買杯永和豆漿?”
謝暄揮了揮手,王芸喜滋滋地出去了。
下班的時候,謝暄接到一個陌生號碼打來的電話,電話裡是馮學壹帶著笑意的聲音,“謝三少賞不賞臉一起吃個飯?”
謝暄不知道馮學壹是怎樣手眼通天地知道他的私人號碼,但還是答應了,他想看看,馮學壹到底想幹什麼——
地點在錦都,卻不單單隻有馮學壹一個人,有些人謝暄認識,有些不認識,看見謝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