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開得香風濃郁的臘梅,橫斜逸出,別有風骨。
六年裡,他只回過兩次國,一次是他外公過世——老爺子被查出肝癌晚期,送進軍區醫院,前後不過一個月,等謝暄趕過來已經來不及了,連最後一面都沒見到。葬禮過後,謝暄就回了英國,那時他正處考研究生的關鍵時期。第二次是謝老爺子病重,那次,謝家人全到齊了,在重症監護室外守了兩天,以為老爺子這回挺不過去了,但第三天老爺子醒來了,謝暄在謝公館待了一個月,日日陪著謝老太爺說話,伺候他吃藥,直到老爺子沒有大礙了才飛回英國。只是謝老爺子的精力就大不如從前了,公司裡的事大多甩手給了小輩。經歷過他外公的猝然過世,謝暄有時便感到一種人世渺茫感。
車到謝公館,謝暄付了車資,下來,從後備箱拿出自己的行李箱,聽見謝公館的大門緩緩開啟,跑車的轟鳴聲漸近,他抬起頭,看見一輛紅色的瑪莎拉蒂敞篷跑車吱一聲在他身邊停下,駕駛座上的人摘下茶色的墨鏡,露出一張漂亮張揚的臉,是謝明玉。
謝明玉看到他,便露出親熱的笑來,一如當年謝暄初回謝家的做派,“三哥?回來怎麼不讓錢叔去接你——”
謝暄笑笑,“沒事,不用那麼麻煩。”
謝明玉露出一點恰到好處的歉意,“真不好意思,我下午有活動,得空了給三哥你接風,先走了啊——”他戴上墨鏡,拉動手閘,炫目的跑車便呼嘯著朝山下而去。
謝暄收回目光,提起行李箱往謝公館裡面走去——
裡面已經有得到訊息的傭人,急急忙忙地出來迎接,一邊接過他手裡的行李,一邊在前面引路,嘴裡唸叨:“三少爺可算回來了,老太爺都念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