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一寒假——然後積極地給各個層面的學生做考前動員工作——成績好的,自然一邊肯定一邊也要適當加以棒子,免得驕傲過頭,中游的以鼓勵為主,至於那些實在是扶不起的阿斗,也只能視而不見了——
“周南生,老師一直覺得你是咱們班最聰明的孩子了,雖然偶爾會犯些小錯,但大體上還是不錯的——可是最近是怎麼了,老師很早就想找你談談了,上課很不專心,作業也馬馬虎虎,心不在焉的樣子——是不是家裡發生什麼事了,如果你願意,可以跟老師談一談——”班主任馬老師還是個很年輕的女老師,還有著沒被消磨掉的教書熱情。
周南生靠著牆,頭微仰著看著門外,一聲不吭。
這副不合作的樣子將馬老師的脾氣點燃了,她扯了下週南生的袖子,“老師跟你說話呢,你聽見沒有?”
“聽見了——”周南生壓抑著煩躁將臉轉向馬老師,眼睛卻盯著自己的腳尖。
馬老師在心裡做了個深呼吸,緩和下語氣,“馬上就要期末考了,你自己要抓緊啊,你看你這次的模擬考,連班級前二十都沒進,這是第幾次了,這樣怎麼考得上七中?我看連普高都危險了——我聽有同學說,你最近天天去遊戲廳裡打遊戲,有沒有這回事?”
周南生又不說話了。
馬老師心裡一簇火又燃起來,“學校明令禁止不準去遊戲廳,那些地方什麼亂七八糟的人都有,能有什麼出息?算了,明天叫家長過來——”
周南生沉默地轉身就走,身後傳來班主任惱怒的聲音——“能說的話我都說盡了,這麼一副老油條的樣子,看著就憋火——”
“這小孩也挺可憐,他爸爸在他小學的時候就死了,單親家庭,性格難免乖僻些——”
“問題是,他原本的成績是完全有希望上七中的呀——”
“其實小孩也不容易,他媽媽是完全不管他的,上次家長會也沒來吧,這個年紀本來就最容易出問題,我好像聽說他媽要改嫁了還是怎麼的——”
周南生沒有回教室,連書包也沒拿,就翻牆出了學校。
那麼冷的天兒,他只穿了件薄外套,冷風呼呼地直往他脖子灌,他縮著肩一個人走在漫漫長街上,像這個時代的孤兒,無處可去。
最後他爬上他父親出事的那個磚窯,坐在上面望著寬闊的河面吹了一個下午的冷風,直到天擦黑,他才僵著身子站起來——
街上已經華燈初上,空氣裡開始飄蕩飯菜香,經過遊戲廳的時候,他習慣性的拐進去——自那次留宿後,他跟蔣哥慢慢混得熟起來,有時也替他看店,晚上就睡在店裡的沙發上,他可以在這兒免費打遊戲——
誰知他一進門,一條凳子就迎面飛來,他閃身躲開,定睛一看,一個流裡流氣的社會小青年嘴裡叼著煙,手裡拿著檯球杆,指著貼在牆角已嚇得不敢動的學生仔——“靠,敬酒不吃吃罰酒是不是,跟哥哥嗆聲,膽兒肥了是不是?”
周南生環顧四周沒有看見蔣哥,蔣哥對他一向不錯,現在這種情況肯定得有個人來處理,他覺得自己有些義務,於是上前,“怎麼回事兒?要鬧事出去鬧!”
他人還沒走近,那黃毛就不客氣地推了他一把,“小毛孩滾遠點兒,不然連你一塊兒收拾——”
周南生被推得一趔趄,火氣上來了,立刻推回去,“你他媽想收拾誰?”
蔣建輝拎著剛買的一紮啤酒和一些生活用品,還沒走進遊戲廳,就聽見裡面傳出的“打死丫的”“哇靠,牛”之類的聲音,他皺了皺眉,直覺出事了,進門一看,果然一片狼藉,屋子最裡面圍著一圈兒人,有些身上還穿著校服,他認得,是經常來他這兒打遊戲的學生仔,再往裡,居然發現其中一個打架的主兒是周南生——
他傷得不輕,額角開了花,看著挺恐怖,不過一臉兇狠地提著已經被揍得豬頭似的黃毛,提起膝蓋就狠狠地頂到他肚子裡,“他孃的到底誰收拾誰,以後還敢不敢來這兒鬧事?說!”
黃毛被揍得出氣多進氣少,還不認輸,“小王八羔子,有本事……”
他話未說完,周南生撒手,他就直直地往下掉,周南生飛起一腳就踹在他肚子上,“不見棺材不掉淚是不是?”
黃毛的同伴顯然就是個小跟班的角色,這會兒早嚇得一句話都不敢吱。
黃毛痛得臉色刷白,蜷縮起身子,周南生還要往上踢,蔣建輝上前,冷聲道:“怎麼回事兒?”
周南生回頭見蔣建輝,叫了聲蔣哥。黃毛的同伴立刻上前去扶他,黃毛勉強站起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