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目地點點頭,拿著小卡片,卻不知道父親會不會已經再不希望自己接近弟弟半步。
“不好意思,請您等一下!”方夢璃突然叫住護士。
“什麼事您說。”忙碌的小護士駐足道。
“請問,這裡的‘O’是指血型嗎?”方夢璃指著卡片上弟弟名字下方的手填式標註問道。
“是,病人是O型血。”小護士解釋說。
“哦,謝謝……”
方夢璃看那位護士很快遠去的身影,走廊中空蕩蕩的沒有一絲生氣,她後背重重靠向牆壁,地心引力似乎突然之間增大幾倍,身子沉的很,慢慢就沿著牆壁滑向地面。
她摟住蜷曲的雙腿,心裡冷得像是已經結了冰,只消輕輕一動,整個人都會碎掉。
父親的血型是AB型。她很確定。
可是弟弟明明很像記憶中的哥哥呀,鼻子和嘴巴都很像,越是長大越是像。
怎麼會這樣?
程芷溪她怎麼敢?
爸爸又該怎麼辦?
也許是醫院搞錯了,對,也許是醫院搞錯了。
方夢璃重新站起來,顫顫巍巍像是羸弱的老人般,慢慢向電梯挪去,她要去二層化驗室,一定要得到一個不一樣的答案。
作者有話要說:
☆、就這樣別離 上
那天方夢璃從醫院出來時,沈洛還在耐心的等她。
連著幾天大雨過後,東寧市的天空特別清澈,碧藍色的背景下,一絲雲朵都沒有。
方夢璃提不起力氣,倚在沈洛懷裡說:“我累了,可不可以帶我走?去很遠很遠的地方。”
沈洛把她抱上車,帶她回到胡楊路78號,不知道這樣算不算很遠。
那天她從正午到黃昏,就只是坐在院子中看著不遠處那棟別墅,心裡不知在想什麼,亦或是什麼都沒有想。
他知道,她的父親說沒有她這個女兒,這話一定叫她非常傷心。
他覺得自己也許應該做些什麼,做些事情來阻止程芷溪繼續傷害她。畢竟作為這一切的罪魁禍首,他理所應當要彌補。
就這樣,幾天後沈洛終於約到了程芷溪。
地點選在Crazy酒吧,是程芷溪的意思。
沈洛看著面前不可一世的妖嬈美婦,忽然笑了,他說:“現在的我,無法理解自己當年怎麼會愛上一個像你這樣的女子。”
程芷溪說:“現在來說當年,你不覺得諷刺麼?”
“你的世界,早就已經晨昏顛倒,黑白不分了。我曾經以為是歲月改變了你,現在我才知道,你從來不曾改變,是我從沒了解過你。”
“誰不都是像這樣長大的呢?”
“離開方雲山,離開那個世界,我帶你走。”
“呵呵,憑什麼?”
“憑當年那次事故,憑我知道你跟柳勝源的關係。”
“七年前的事故早就是死無對證,況且人是你殺的,就算董事長知道了,又能把我怎麼樣?畢竟我還是他兒子的母親。”
“你就不怕方雲山知道你和柳勝源的關係嗎?”
“我猜你根本沒有證據,如果有,為什麼不交給方夢璃?還是,你根本就是愛上那丫頭了,怕這一切的真相,終究會傷害到她?”
“我只希望你將屬於她的東西還給她。”
“還給她?憑什麼!憑什麼她生來就擁有一切?憑什麼我就該活得像只螞蟻?我偏不信命!我是憑自己的本事拿到我想要的一切!”
“既然這樣,我也只能將我們的過去,還有你與柳勝源的現在,告訴給方夢璃了。畢竟,與失去一切相比,離開我,對她更好。”
“沈洛,你就這樣愛那個丫頭嗎?”
“嗯。”
“你可以帶她走,離開東寧,到別處去。即使你現在對她說出一切,董事長也不再信任她了。你根本改變不了什麼。而且,如果方夢璃知道當初害死她哥哥的人就是你,又會怎麼樣呢?”
“你說什麼?”
“難道你不知道嗎?那天晚上,惠新街路口,那輛被撞翻的車裡,死掉的就是她哥哥方慕鋮。”
“你怎麼知道的?”
“因為你的外套,因為我穿了你的外套,所以被趕到的警察盤問。當時不清楚是怎麼一回事,後來我就把思路理順了,在警察局調出當年交通部上交的監控錄影,錄影帶裡橫穿馬路的人,不是你嗎?”
“那又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