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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快速令人無法反應。雲初被他一腳踢到地上,酒瓶撞在地面脫手飛了出去。幾名惡少一擁而上對著雲初死命踢踹,攻勢迅猛讓他連還手的空隙都無。而景灝天轉身拉住華翎手腕湊近了細看,叫扶住他的人帶他先回去叫私家醫生包紮傷口。華翎臨走一把拉住景灝天,輕聲道:“下手別太狠,回頭我自然有辦法治他。”

待幾名惡少踢到累了停下來,地上的人緊緊捧著腹部蜷成一團,只剩了微微搐動。景灝天叫幾人散去,走到徐雲初面前蹲□來。他伸手一把握住雲初的脖子將他提起來,看到他臉上沾滿了灰塵,嘴角掛著一縷觸目的血痕。那人微睜的眼睛迎著油燈幽暗的光亮,蒙上了薄薄一層淚漬,看起來極為可憐。然而他拼著最後一口氣,嘴角卻泛出淡淡一笑:“我是來找你的。”

果然所有的窮人都是這麼窮兇極惡的。景灝天眼神一凜面如冷霜,嘴角習慣性地冷笑:“很好,骨頭很硬啊。說罷,你來找我什麼事?”

雲初微微咳了一聲,伸出一手來拉扯被景灝天拎住的衣襟,他白皙的手背上在混亂中被踢得青紅交錯一片傷痕,卻倔強地扯著衣襟示意對方放手。景灝天一把放開了他,任由他突然失去借力重又趴在地上。他半爬在景灝天腳下對他仰起了臉,仍舊那樣淡如清風地笑著:“有個人他前幾天在賭場偷了你的錢,他不是故意的,也知道錯了。請你高抬貴手,放過他。”

聽他說著,景灝天凝神想了想,才想起賭場被人偷錢那回事情來。當時賭場的保鏢把他痛打了一頓,華翎就打電話給巡捕房叫人來把他逮了。徐雲初與他素不相識竟是為了這檔子事情跑來找他,還蒙楚館的保鏢說是他府上的人派來的,瞧他長得唇紅齒白的樣,竟也是個會騙人的。景灝天冷笑逾甚,輕蔑地哼了一聲便站起身子,打了個響指示意幾個惡少撤退。

然而云初一手拽住他褲腿,倔強地昂起頭顱直視他的眼睛:“就算他偷了你的錢,現在你氣也出夠了,請放過他吧。對你來說,他不過是個窮酸潑皮,一文錢不值。但是對他來說卻是後半輩子幾十年都賭上了,況且他還有家人要照顧。景灝天,請你給他一條活路。”

他說得氣喘,言語卻沒有一絲卑下,甚至還有幾分清傲,哪裡有求人該有的討好姿態?景灝天雙手兜在褲袋裡,一時覺得這人倒不像是那些難纏的窮貨,心裡頭生起了幾分趣味:“他是你什麼人?”

終於像要聽他講話,雲初忙一手擦著嘴角血痕盡力爬了起來。他瘦削的臉上染了汙糟,眼眸卻亮如明月。“他是我的養父。請你放過他,他偷你的錢,我可以雙倍賠給你。”

景灝天譏嘲一笑:“你在澡堂做工的,什麼時候才能賺得到五十大洋?還得是雙倍。我要是光指著這一百塊過日子,還不得憋死?不如這樣吧,你給我些有價值的籌碼,我要是滿意,那就放過他了。怎麼樣?”

“那——你要我做什麼?”

“其實也很簡單。”景灝天抬起手背在鼻尖上輕輕一蹭,笑吟吟地看著雲初:“華翎呢看著你還算對胃口,要不,你去陪他睡一晚,那你養父的帳就一筆勾銷了。如何?”

雲初眉尖對蹙斂聲不語,景灝天臉上笑得邪惡一邊眉毛挑高了,饒有興趣地與他對望。半晌,雲初雋秀的面容微微一沉,如同水面觳紋散去,最終歸於平靜。他臉上看不出深淺,卻直視景灝天嘴角冷冷一笑:“好。希望你不要反悔。”

景灝天本來是揣著惡意耍弄他的心思,故意為難他的。卻不料這人骨子裡還真有幾分硬挺氣質,竟然如此懂得把握機會,倒弄得他下不了臺了。既如此他也只能順勢拆臺,看回頭華翎不把他拆得骨頭都不剩。心裡頭一擰面上朗然一笑,景灝天拍了拍他的肩膀:“很好。我馬上派人放了你養父,至於華翎那兒,你自己去。要是讓我知道他不滿意,事情就不會這麼簡單了。明白?”

雲初望了他一眼,亦譏嘲地一笑。“一言為定。”便轉身推開候在門口的幾個惡少,挺直了背脊慢慢往外走。

景灝天挑眉看著他背影,臉上無妄的笑意忽而消弭,竟是雙目一凝認認真真看了他一回。

這個徐雲初,有點意思。

作者有話要說:景少是直男,是直男,是直男~~~

景少是渣攻,是渣攻,是渣攻~~~

☆、(六)

冬至日將近,德生茶樓接訂生餛飩和冬日團的生意便好了起來,掌櫃的自己攬了店堂裡端面倒茶的活計,吩咐雲初出去跑腿送貨。雲初熟悉地段,一趟兜完正好能把各戶的訂貨都送到。送完了貨返回茶樓,途經煙雨長廊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