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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手背醒了醒鼻尖,提高聲音對住斜坐在人堆中的少爺道:“景灝天,我叫徐雲初,是特地來找你的。”

這一聲生脆的嗓音清冷如霜雪,如同一盆冰冷的水兜頭潑了上去,竟叫一屋子的人都靜了下來。所有人都停了動作,轉頭來看這個直呼景灝天名諱的窮酸男子。景灝天臉上仍在笑,眼神一轉彷彿水面破開的漣漪,微微蕩起了一圈輕弧。

“徐雲初是吧?”他勾起的嘴角深深一揚,隨手將懷裡摟著的翠衫女子往外一推,湊近身邊端坐著的一名長衫男子耳邊低聲說著什麼,惹得那男子淡漠的臉上亦顯出幾分笑意來,拿一雙幽澈的眼睛直直打量徐雲初。景灝天說完了,一手掛在那人肩上,復又邪笑地看著徐雲初,不懷好意說道:“徐雲初,這位是華翎,過來認識一下吧。”

邊上幾人立刻會意,即又誇張地大笑起來,甚至有人吹起了口哨,活脫脫一群流氓痞子。徐雲初眉尖一蹙,只當沒看到沒聽到,跨過門檻朝屋裡走了幾步,徑自對著景灝天:“我是來找你的。”

此言一出,桌上幾位富家子大笑不止:“譁!灝天,都說了是找你的,別辜負人家一片痴心啦!”

“灝天什麼時候跟著華翎轉喜好了,在外頭惹了什麼風流債呀這是?”

“是啊是啊!看這小模樣讓人好生心疼,灝天你就別再推辭了!”

景灝天伸手從果盤裡抓了一把桂圓橘子,朝那起鬨的幾人一人一個砸過去,屋裡的情景,只可用放浪形骸來表述。一個橘子脫手而出飛過幾人頭頂,“啪”一聲正砸在雲初胸口,又再彈開落地,無聲滾到了牆角。景灝天雙眉一跳,神色無辜至極推了華翎一把:“你來找我呢找錯人了,在這裡的所有人,除了他,其他人都只喜歡女人。”

說得眾人捧腹大笑。華翎被他一推,順勢站起身走到雲初身旁,伸出手輕佻地捏住了雲初的下巴。拇指極嫻熟地抹過他輕合的唇,在雲初反應過來前轉而又拿手背細細摩挲過他白皙細滑的側臉。這樣接觸唬得雲初一震,直覺地往後退了幾步,眉宇緊緊擰了起來。然而腳下退到梨木的躺榻邊不由一絆,整個人朝後倒去。華翎卻像是個練過些武藝的,手臂抓住雲初衣襟一探一收,力道之大讓雲初一個趔趄,狼狽地撞趴在桌子上。桌子上一瓶洋酒正被撞翻,衝出的酒精濺了雲初一臉。

這群惡少向來以欺辱人為樂,行徑果然惡劣至極。雲初心裡惱怒卻只記掛著來找景灝天求他放人,默不吭聲地以手背擦了一把臉,正要起身卻覺身體被人緊緊壓制住,後頭那人整個胸膛貼靠上來,與他貼得緊密無縫。桌邊坐著的幾人鬨笑著退讓,雲初但覺那人的手掌在他後臀上用力揉搓著,竟是被他當眾調戲起來:“骨架勻稱,臀部緊實,該是非常可口呢!”

忙亂掙扎中但見景灝天趴在翠衫女子肩上笑得亂顫,一種羞而憤慨的情緒油然而生。華翎胯部一挺撞在他後臀,撞得他極力抵住桌沿的手斜刺裡一滑,正帶到了方才倒翻的那瓶酒。雲初反手抓住瓶口再也顧不上許多,咬牙悶哼了一聲將酒瓶甩向身後那人。

華翎玩得起勁哪料看似瘦弱的雲初拼力反撲,白光一閃聽見旁邊的狐朋狗友及幾個青樓女“哇”了一片,酒瓶已砸到頭頂。不得已拿手腕去擋,伴一聲破裂響聲,華翎手腕上血紅淋漓一片。他悶哼了一聲另一手捂住手腕,疼得欠了身子。徐雲初手中握著半隻碎裂的酒瓶,氣喘吁吁對準了意圖侵犯他的人。

突然的變卦讓整個場面靜了幾秒鐘。女子早已嚇得大氣也不敢出,一個個半斂著身子在角落擠作堆。另外三五個惡少中有一人扶起了華翎,其餘幾個皆冷著臉圍住雲初,看這架勢不把他拆了今晚是不會罷休的了。

只有景灝天還坐在凳上,他身子斜斜倚著桌沿,眼睛一瞬不瞬地看著雲初。雲初也沒想情況會變成這樣,然而意識到自己處境仍是緊緊攫住手中的武器意圖自衛。淡色的薄唇微微張開,接續喘息致使胸膛起伏不定。他清澈如浸水的眼眸同樣緊緊盯著景灝天,透露出三分驚惶,七分決絕。

景灝天忽而冷冷一笑。不耐煩地揮了揮手,擠在角落的女子立時如蒙大赦你推我擠往外逃走。屋裡一時清爽了許多,景灝天一手撐著桌面終於站起了身子,雲初這才看出他白色襯衣揹帶西褲下的體魄健壯魁偉,足足高了他一個頭。他緩緩繞過桌子走到他面前,雙手抱胸似笑非笑居高臨下看他:“身手不錯嘛,竟然傷得了華翎。不過你可能不知道,你要因此付出什麼代價。”

景灝天此言一出,圍住雲初的幾個人中已有人按捺不住,飛起一腳踢在雲初背上。那人站在雲初身後,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