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教堂所做,那個時候威尼斯鼠疫橫行,死亡的陰影籠罩在每個人頭上,包括他和他的兒子。」
「是嗎?」晏子殊起了興致。
「提香是一個注重實利的人,他很有錢,用現在的話說就是很商業,但是因為逼近的死亡,這幅畫描述出了他的內心世界,他對上帝的熱望。那隻從黑暗中,伸出的詭異的手,摸索著光,幫助和拯救。」
晏子殊的表情很驚訝,他以為這是魔鬼的手。
「畫中的老人其實就是提香自己,瑪利亞的憤怒則表現了他對死亡的憎恨。」卡埃爾迪夫停頓了一瞬,悠然道:「人的生命不是為死亡準備的……晏刑警,你曾和死神擦肩而過過嗎?」
卡埃爾迪夫淡紫色的眸子,凝結著剔透而極冷的光,就像冬天結著薄冰的河面,晏子殊敏銳地感到了危險,一種腳底下就是激流,動彈不得的危險。
「這關你什麼事!」他生硬地扭開頭,心跳如擂鼓。
「隨口問問罷了。」卡埃爾迪夫聳聳肩,輕而易舉地就將緊張的氣氛消除,繼續解說道:「提香和他的兒子,在這幅畫被送到教堂之前就死於瘟疫,難道他的虔誠都白費了?其實不是這樣。」
晏子殊盯著《哀悼》,得知它背後的故事以後,對它似乎有所改觀。
「熱情可以戰勝死亡,可以從絕望中擠出希望,才是這幅畫真正想要說的。」卡埃爾迪夫沉吟著:「你不覺得這是一種令人起敬的生活態度嗎?」
「哈哈哈,這也是一種永恆的鬥爭。」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晏子殊和卡埃爾迪夫轉過身,看見一位五十多歲,身材魁梧,面色紅潤的義大利男人熱情洋溢地朝他們走來。
「莫拉維克館長?」晏子殊吃驚地叫道:「您怎麼在這?」
「交流畫展啊,晏刑警,呵呵,好久不見,帶朋友來捧場也不告訴我?」莫拉維克館長爽朗地笑著,用力地握了握晏子殊的手,然後看向卡埃爾迪夫:「這位是……」
「啊,他是……」晏子殊猶豫了一下,還是如實說:「他是蘭斯·馮·卡埃爾迪夫公爵。」
「那真失敬。」莫拉維克館長兩眼既驚愕又欣喜地放光,急忙鞠躬:「閣下,敝人喬尼·莫拉維克,代表威尼斯美術院畫廊,非常榮幸您的光臨。」
卡埃爾迪夫點了點頭。
「閣下非常有見地。」莫拉維克館長接著說道:「這次展覽我們還帶來了喬爾喬內和洛託的作品,在大廳那頭,您想去看看嗎?」
「當然。」卡埃爾迪夫欣然答應,然後又看著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