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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蘇提。

檔案後半部少了三頁紙,六十二頁直接跳到了六十六頁,只稍一眼,就可以從裝訂處發現,它們是被人一把撕掉的,而這之後,那個拉丁名字開始變成另外一個人。

丟失掉的頁面日期,根據推算,和舉行拍賣會的日期吻合。

晏子殊緊皺著眉頭,有一點不安,顯然有人在他來之前就到過這裡。

他的心底漫溢著一種不好的預感,是塔蘇提帶走了檔案,還是另有其它人帶走了塔蘇提和檔案呢……?

「怎麼了?」翻譯員問道,看著晏子殊愣愣的樣子。

「你玩過硬幣遊戲嗎?」晏子殊冷不防地冒出這麼一句。

「什麼?」

「請把那邊的炭粉筆拿過來,」晏子殊說著把冊子攤開壓平放到架子上。

「哦,好。」

翻譯員從放有鑑別儀器的長桌子上拿來紙筆。

塔蘇提寫字的時候很用力,用的墨水鋼筆就會把字的痕跡印到下一頁表格上,晏子殊用炭粉筆輕輕地掃過那些痕跡,使那些硬邦邦的拉丁文字顯現出來。

因為有些字和表格上原有的文字混合,晏子殊不能完全看清文字的內容,他指著一個重複了好幾遍的字問翻譯員:「這是什麼意思?」

翻譯員認真地看了好半天:「面具……青銅面具。」

果然如此,丟失的檔案和那幾樣贗品有關。

「好像只是一般的鑑定,元素名稱、年代評定等等。」翻譯員又仔細了看了其它的印跡,脫口而出:「黃金。」

「黃金?」晏子殊反問:「是指寶藏?」

「不知道,只有這兩個字看得清。」翻譯員為難地搖了搖頭。

若在電子博物館搜尋引擎鍵入「黃金」兩個字,可能出來上千萬條有關的連結,這個範圍太大了,晏子殊長出一口氣。

翻譯員問他:「這裡還有好多檔案呢,要看嗎?」

晏子殊搖搖頭,「不用了,對了,我對一個叫塔蘇提的人很感興趣,你能幫我問一下經理嗎?」

「當然可以。」年輕的翻譯員爽快地答應下來。

夕陽使這個簡陋的客房披上金輝,晏子殊背對著浴室,遮著百葉板的尖頂視窗,讓水流衝在他的臉和頭髮上。

一個小時前,他和翻譯員去了塔蘇提在培亞濟區的老式住宅,聽經理說,因為塔蘇提無故曠工,一個月前就已經被他解僱了,他為這不負責任的小子,還氣得大發雷霆呢!

晏子殊有一種凶多吉少的預感,果然,塔蘇提家裡沒人,門還沒有上鎖,晏子殊小心地推門進去,一股異味和灰塵撲鼻而來!

窗戶全都關死著,書櫃、茶几翻倒,發出異味的是地板上發黴的漢堡,翻譯員死命捂著鼻子,像怕染上什麼瘟疫似的,躊躇地站在門口。

晏子殊每走一步,都會揚起灰塵,他也驚動了蒼蠅,它們嗡嗡地發出令人不快的噪音。

地板上雖然又髒又亂,晏子殊仍舊注意到一點、一點深褐色乾枯的血跡,從那形狀看,這些血滴好像是從站著一動也不動的人身上流下來的,證明他受了傷,卻被迫站在原地。

沿著走廊血跡又開始有變化,濺到地面還帶有一個特色的尾巴,看來他和誰拚死搏鬥過,血跡一直延伸到浴室。

浴室的門虛掩著,突然,裡面傳出類似木板被急促撞擊的雜音,晏子殊一驚,迅速掏出手槍,壓低聲音上膛後,伏到門邊。

翻譯員很不安地望著晏子殊,晏子殊做了一個「噓」的手勢。

「砰!」迅猛地一腳踹開大門,晏子殊震驚地瞪大了雙眼。

血漬像從一個高壓泵噴射出來般的印滿了貼白瓷磚的牆壁和浴缸,沒有屍體,沒有兇器,但晏子殊可以想像得出,殺手是何等殘忍,大概用斧頭等物砍下了被害者的頭顱。

「卡!啪啦!」窗臺上的聲響讓晏子殊回過神來,他推開右手面的木板窗戶,原來是一隻鴿子被窗臺上的鐵絲纏住了腳。

而不遠處的屋頂上,就有一個鴿棚。

「晏刑警,裡面有什麼嗎?」翻譯員在大門口非常緊張地喊道。

晏子殊解開纏在鴿子腳上的鐵絲,把槍放回槍肩帶。

「什麼也沒有。」晏子殊走出來後淡淡地說道:「我們回去吧,今天真是辛苦你了。」

拍賣行資料被盜,鑑定人員失蹤〈很有可能被害〉,而第二個被害人開的古董店一週前已經易主,賣起了黃銅工藝品,晏子殊覺得自己又陷入了迷霧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