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神環視著凌亂的房間,鑑識技術人員正在採指紋,還有手槍回火時的殘留物。
「我也有這種感覺,前兩個人被害的訊息見報後,他急急忙忙地收拾了行李。」西蒙轉頭看著衣櫃,和開啟的密碼行李箱,說:「可惜行李還沒整理好,死神已經降臨。」
「知道他飛行的目的地嗎?」晏子殊問。
「我們找不到機票,已經聯絡航空公司了。」西蒙說道:「問題是,我們不確定他丟了什麼東西。」
「哎?」
「前兩人丟的東西,因為他們小心地攝入了相機,所以我們知道一個是青銅面具,一個是黃金托盤,可是他丟的東西……」
在濃郁的血腥味和化學藥劑的異味中,晏子殊忽然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花香,香味隨著夜風忽強忽弱,像少女長長的裙裾撩過鼻尖,這種香味對別人來說也許不算什麼,但晏子殊瞬間就變了臉色。
「子殊,怎麼了?」西蒙藍色的眼睛不解地看著繞過鑑識技術人員,直奔向窗臺的晏子殊。
窗臺下,那顏色暗淡的織花地毯上,有一捧被人踩碎的梔子花,光澤的綠葉襯托著點點白色的花瓣,給人一種葬禮的感覺。
「是不是有什麼不對勁?」西蒙神色緊張地走到晏子殊身邊。
──卡埃爾迪夫!
看到地上那捧梔子花後,晏子殊有種失重的暈眩感,他深深地鎖起眉頭,黑琉璃般的眼睛卻投射著洶湧的烈焰,像要把地板燒穿。
晏子殊站直身體,壓抑著胸口翻滾的仇視情緒,緩緩說道:「無論他丟了什麼,都不是兇手拿走的。」
「哎?」
這大梔子花,晏子殊再熟悉不過,卡埃爾迪夫的城堡裡栽種著這種花,而且古老的臥室窗臺上常擺放著它,窗臺下是波濤澎湃的懸崖,那是可望而不可及的自由!
卡埃爾迪夫一定在兇手到來之前就「拿」走了那東西,他留下了這隻有晏子殊明白的暗號。
但這是挑釁,還是單純的告知,晏子殊還不清楚。
卡埃爾迪夫是不會踩踏這些清雅的花瓣的,從這可以看出找不到想要的東西,殺手是多麼暴躁。
「組長,局長讓您們立刻回警局。」傑米從外頭進來,一手拿著報話機,一手抓著車鑰匙。
晏子殊點點頭,毫不遲疑地走向客房敞開的大門,他目光犀利,雙拳緊握著。
無論如何,他能確定的事情是,這一系列的案件絕對與卡埃爾迪夫有關。
國際刑警中心局──
一棟二十層樓高,灰白牆面的現代化大廈,屹立在傑克森大街林立的商業大廈之間,白色高亮的聚光燈將這棟頗具神秘與威嚴氣息的大廈,照得分外耀眼。
大樓的頂層為槍械射擊訓練室,往下兩層是刑事罪犯資料庫和實驗室,晏子殊的辦公室在十二樓,而此刻,為謀殺案而奔波的員警們都聚在一起分析案情。
為首的是兩鬢斑白,身材健碩,獲有十字英雄獎章的約翰·萊夫局長。
「就像你們所聽到的……」萊夫局長開口了,粗實的喉結拖著凝重的尾音:「那兩樣被盜的東西是贗品,土耳其博物館的教授已經證實了,真品還在玻璃展示廳裡。」
辦公室裡一片啞然,誰會為不值錢的贗品槍殺三個人?
「就是說……問題的答案可能在今晚被偷走的東西上?」西蒙思索著說:「可我們現在還無法知道那是什麼?」
「應該也是文物。」一頭紅頭髮的調查員尼爾看著手裡的資料說道。
「晏刑警,你怎麼看?」萊夫局長轉頭問坐在西蒙旁邊,靠近大廈窗戶的晏子殊。
晏子殊握著派克鋼筆,眼睛從桌面上的文物相片移開:「我同意西蒙的看法,今晚被盜的東西是關鍵。」
「你不認為它也有可能是贗品?」萊夫局長反問。
晏子殊搖頭,卡埃爾迪夫是不會偷盜贗品的,他之前還不明白,為什麼前兩樣文物卡埃爾迪夫沒有搶先一步,他現在想通了。
但是晏子殊沒有把他為什麼這樣認為的理由說出來,萊夫局長追問的時候,他回答是直覺。
「直覺?」
顯然萊夫局長不喜歡這種答案,他皺起眉頭,寬闊硬朗的背向辦公椅靠了靠,萊夫局長雖然認可晏子殊的破案能力,卻不欣賞他太「自以為然」的性格。
是員警卻留著幾乎齊腰的長髮,擅自改裝配給他的槍枝,對上司的警告亦視若無睹,如果可能,萊夫局長希望總部調來的,是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