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諧生活通常只有兩種聲音能夠穿牆而過,直接傳遞到隔壁鄰居的耳朵裡,一是麻將聲,而是叫C聲。所以田一禾在叫了一夜床之後,第二天朦朦朧朧醒過來,最先聽到的,就是外面客廳裡不屈不撓仍在奮戰的麻將聲。
他們可真有精神頭。田一禾打個呵欠,剛一動彈就覺得腰疼,呲牙咧嘴叫喚連聲:“哎呦哎呦。”旁邊及時地伸過來一雙大手,在他後腰處不急不緩地按摩。
田一禾趴在床上,閉著眼睛享受,一邊命令:“用點力……嗯,往右點……嗯…啊…對…啊,就是這裡,啊……嗯啊…好爽……啊嗯啊…舒服……”
連旗一臉黑線,能在按摩的時候發出這種跟叫C一樣一樣的呻Y,估計也就田一禾這麼個YJ極品了。
田一禾吧嗒吧嗒嘴,問道:“洗澡水放好了嗎?”語氣頗為傲慢,跟吩咐女僕的女王似的。
連旗笑眯眯地:“放好了,稍微熱一點,解乏。”
“飯做好了嗎?”
“做好了,正在保溫,洗完澡就能吃。”
“衣服呢?我可不穿昨天那身。”
“我叫馮賀去你家取去了,一會就送來,你先穿我的睡衣。”
“嗯,還行。”田一禾略略一擺手,連旗心領神會地停住了,扶著“小祖宗”站起來,去衛生間洗漱尿尿。
田一禾是從來不肯在外人面前丟臉的,只要出去見人,就必須得光鮮亮麗神采奕奕。徹底泡了個舒舒服服的澡,穿上帶著陽光味道的睡衣,從裡到外煥然一新。只可惜連旗這裡護膚品太少,找來找去就看到一瓶快過期了的潤膚霜。沒辦法,連旗平時不抹這些亂七八糟的玩意,就冬天才鼓搗一點。
不過,好吧,自然才叫美嘛,更何況田一禾臭屁地認為,他本來就很美,少用一天護膚品不會有什麼大影響。再說了,如今身心舒泰精神煥發,那是什麼護膚品都換不來的。
於是田一禾美滋滋地推開臥室房門,一抬眼嚇了一跳,外面煙霧繚繞,都看不清人影了。幾個人只有丁白澤和葉傾羽不吸菸,玩麻將玩了一宿,手裡的煙都沒斷過,那還能好嗎?
田一禾連忙上去把窗戶開啟,嘴裡咋咋呼呼的:“我靠,著火啦?”
裴瀟笑嘻嘻的接茬:“昨天著火了,不是已經被滅了嗎?”
田一禾知道這是挖苦他呢,一點不客氣,偏著頭看裴瀟:“昨天你不也被滅了嗎?”大家一笑,裴瀟叼著菸捲對田一禾一翹大拇指:“行,夠勁。在我們面前還敢罵人的,你是頭一個。”
涼爽的春風從窗紗中透過來,吹得幾個人都是精神一振。丁白澤對田一禾微笑道:“怎麼樣,過來玩兩把?”
“是啊,讓咱們看看,你的牌技跟嘴皮子是不是一樣遛。”裴瀟打趣,端起水杯喝水。
“切,我怕你們哪?”田一禾眨眨眼睛,賊忒忒地說,“我嘴皮子遛不在罵人上,是你們沒福享。”
裴瀟一口水差點噴出來,憋不住地笑:“好好好,我們沒福享,還是連哥有福。”他看著牌桌上的幾位,“明顯這是個茬子啊,我整不了,你們行不?周哥,你行不?”
周鴻淡淡笑道:“你都投降了,我更不行。”站起身對田一禾說,“來吧,玩兩把。”
說實話田一禾不大會玩這玩意,麻將這個東西吧,幹摸不玩錢實在沒意思,可玩錢呢,一開始田一禾沒錢玩不起;後來能玩得起了他又摳門怕輸,所以只能說得上明白規則。但田一禾是誰呀,在賭場敢調戲譚清泉,在裴瀟丁白澤周鴻譚清泉外加一個連旗這等氣場下還敢指著人家鼻子罵的人,能不敢上牌桌嗎?你換個人你試試,早墩了。
所以田一禾替換掉周鴻,坐到譚清泉的對面,左手丁白澤,右手裴瀟,那叫一淵渟嶽峙鎮靜自若。還“啪”地打個了響指,吩咐道:“炮灰,把早餐給我端這來。”
不用說,桌上人又笑了。
連旗也笑,無可奈何的卻又心甘情願的,推來餐桌,白粥小菜擺到田一禾身邊。還有各式小籠包花捲、油條豆漿,幾碗餛飩,都是剛才周鴻的手下孫建波特地送過來的。幾個人對吃的都沒什麼講究,邊打邊吃,對付一口也就完了。
但還是有區別的,比如譚清泉先下去洗手吃飯,讓周鴻替手,吃完了再換回來;葉傾羽把清水、洗手液和自備的毛巾全拿到桌旁,請丁白澤洗手擦臉,然後服侍主人吃飯,一舉一動流暢嫻熟,默契十足。服侍完了丁白澤才輪到自己,吃了一屜水晶蝦餃。丁白澤說:“粥不錯,剛熬出來的,你喝一點。”於是葉傾羽又喝